????如此場景。當然很讓人覺得尷尬。而且不安。
????原本跟在曾志國身后的諸將都自覺的退后躲開。并沒有跟進房來。這等事情。大帥做了就得認。史閣部怕是也有不少難聽話出來。與其在一邊旁聽。不如躲開為好。
????“閣部大人。您一定對我很失望吧……”曾志國先脫了頭盔。然后自己解下了幾重戰(zhàn)甲。雖然是到了中秋了。不過穿著幾重鎧甲在身上一樣很熱。再加上來回奔波幾十里。他的身上早就被汗水浸透了。除下了鎧甲之后。整個人就輕松了許多。
????史可法剛剛落淚?，F(xiàn)在自己也覺得很不好意思?，F(xiàn)在看著曾志國汗透重衣。臉上也是變了一變。不過到了最后。他還是語氣冷峻的說道：“曾帥你今日此舉。本閣部不是失望。而是絕望?！?br/>
????曾志國訕笑道：“不至如此吧？”
????“不至如此？”史可法蓄積了半天的怒火被曾志國點燃了：“曾功亭。你說說你為什么能做到現(xiàn)在的這個位置上？半年之前。你不過是個游戲。沒錢沒兵沒有戰(zhàn)功。你什么也沒有！你能做上今天的這個位置上。靠的是本閣部一力保舉你。靠的是你在揚州一役中舍得忘死護著百姓南逃的忠義之心！揚州一役之后。朝野都夸贊我大明又多一忠勇虎將。建奴親王帶兵。被你斬了一個公爵。還護著十數(shù)萬百姓南逃。臨危不懼。頗有大將之風。其實你斬圖賴算不得什么。一勇之夫罷了。倒是你把百姓性命放在頭里。是今日難得的武勇忠義兼?zhèn)涞挠聦ⅰ１鹃w部就是取你這一條！結(jié)果。結(jié)果你太讓本閣部失望了！”
????長篇大論下來。史可法身體雖然在文官中是打熬的結(jié)實。不過一樣上氣不接下氣。他卻不管不顧。接著咆哮道：“你以為你現(xiàn)在手握重兵。糧餉在手？告訴你。這都是虛幻！沒有本閣部在此。朝廷豈會如此縱容你？要知道。朝廷說是讓你鎮(zhèn)守門戶。其實是因為有我在此！現(xiàn)在你剿了鄭家。殺了朝廷總兵。上次在留都你毆打復社中人。名聲已經(jīng)受損。再出此事。已經(jīng)是朝野側(cè)目啊。你當不了左良玉。你也不是左良玉。我問你。你囚禁本官。惹動大亂。鎮(zhèn)江到蘇松還有幾個總兵不聽你的軍令。還有蘇松巡撫。你打算怎么辦？如果朝命派錦衣校尉下來逮你。你要如何？現(xiàn)在就公然稱兵造反嗎？”
????史可法如此一怒。思維到是分外清晰。說話也很有條理。倒是很出乎曾志國地意料之外。
????他摸著頭笑道：“大人你說的太過嚴重了吧。國朝自崇禎十一年后。武將實則就是藩鎮(zhèn)。多少大逆不道的事都做下來。先帝都包容了。今上比之先帝更加寬容。末將誅除鄭氏。也是為了一統(tǒng)軍令。大人知我。可以為之緩頰。如果大人現(xiàn)在疑我。也且看來日吧……末將絕不會是那種貪圖富貴才攻擊同僚誅滅異已的人！”
????史可法搖頭道：“本官是絕不會為你說話的。你今日此舉。比當初高杰還要可惡的多。當時北兵畢竟還沒有南下。所以他們會內(nèi)斗?，F(xiàn)在北兵已經(jīng)占我揚州屠我生民。你居然還敢如此做。曾帥。你身敗名裂之日不遠了?！?br/>
????曾志國苦笑搖頭。史可法的回答。幾乎是在意料之內(nèi)的。
????他困住史可法。原本也是要保全史閣部地性命。如果不是這樣。史可法要么和他同流合污。要么就得自盡。
????“大人。到了今天。你還相信什么名望么？”曾志國苦笑著道：“現(xiàn)在這個時代已經(jīng)不同于往時。國朝綱紀蕩然無存。再抱殘守缺。實在是于大局無補的?！?br/>
????史可法怒道：“那么你攻殺同僚。別人又怎么會心服？”
????曾志國垂首下去：“末將不要人心服……末將知道死人是不會不服的。死人的情緒都很穩(wěn)定。這一點末將不會懷疑的?！?br/>
????“你？”史可法滿臉震驚之色。站起身來指著曾志國驚問道：“難道你還要繼續(xù)錯下去？”
????“是的?！?br/>
????曾志國倒很坦然：“是的。昨天出城那一刻起。末將已經(jīng)不能再回頭了。末將聲望原本就不高。一個武夫罷了。想獨掌大權(quán)來撐住這危局的話。就一定得用非常手段才行。不然的話。末將除了鄭家。不把別的軍鎮(zhèn)吃下來地話。末將還是要時時提防有人在暗中搗鬼。朝廷因為末將控制不了全局也會懲罰末將肆意妄為……所以末將一定要在這幾天之內(nèi)。就把江南一地掌握在手中！”
????“你……功亭。你這樣是喪心病狂啊?！?br/>
????“末將倒以為這是扶危救難?！?br/>
????曾志國站起身來。向著史可法輕聲說道：“雖千萬人。吾往矣。大人。末將心中已經(jīng)有了定見。這條路滿是血腥。也太偏激殘酷。末將就不拉著你老人家一起走了。大人你在末將這里好好休息。各地的政務末將還是會送來讓大人過目的。不過。大人這段時間就不要外出了。這也是末將地苦心。請大人務必諒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