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蘇錦妤看了半天,周王氏轉身離去,這會兒她腳步有些發(fā)飄。
因著外甥女昨天說的話,回到家之后,她就一直坐在炕上發(fā)抖,甚至一夜未曾合眼。
直到天亮,她肚子餓得不行,這才起來,見蘇錦妤往灶房去,便下意識的跟了過來。
往日里,家里的飯菜也都是蘇錦妤做,所以周王氏沒再多說什么。
熟練的點火,淘米,下鍋,蘇錦妤去院子里薅了把菜,簡單的炒了炒,又蒸了幾個窩頭。
“阿姐!”身后,狗蛋的聲音傳來,帶著幾絲驚慌。
早起沒瞧見姐姐,他便想起了昨天的事兒,從屋里出來,聽到灶房有動靜,這才踏實些。
“起來了,去洗把臉,等吃完飯,咱倆上山。”嗓子還有些微痛,脖子上也看得出勒痕,說話卻不再費力,這多虧了空間里的泉水。
蘇錦妤心里高興,聲音都輕快了幾分,狗蛋被她感染,脆生生應了句,去打水洗漱。
“大姨,姨父,吃飯了!”做好早飯,擺在院里的桌上,蘇錦妤招呼一聲,開始盛飯。
從屋里出來,周王氏臉色陰沉的坐在桌前,周二跟在她身后,緊著抽了幾口煙,也跟著坐下。
“你干嘛呢?”眼見著給他們倆盛完粥之后,蘇錦妤又給自己跟狗蛋盛了粥,周王氏的臉色越發(fā)陰沉。
“盛粥啊?!笨聪蛑芡跏?,蘇錦妤的語氣,讓她皺起眉來。
平日里,雖然是在一起吃早飯,可向來都是周王氏跟周二一人一碗,至于蘇錦妤跟狗蛋,姐弟倆只能一起吃半碗,分一個窩頭。
這根本就吃不飽,可原主不敢反抗,只能盡量緊著狗蛋吃,自己餓著肚子干活。
蘇錦妤有她的記憶,自然不會讓自己同她一樣,要干活可以,但必須得吃飽飯才行。
眼下又不是鬧饑荒的時候,沒道理餓著他們。
“你跟狗蛋吃多少,自己沒數嗎?怎么舔著臉盛的?”伸手將蘇錦妤剛盛好的一碗粥倒回盆里,周王氏又恢復了往日的跋扈。
“大姨的話我聽不懂,我跟狗蛋吃多少,當然有數了,怎么就成了舔著臉?”
“哦,合著您還以為,跟過去似的,就得我跟狗蛋分半碗粥,吃一個窩頭?”
說這話的時候,蘇錦妤的臉上帶著笑,瞧著她如此,莫名的,周王氏心里有些發(fā)涼。
“大姨,我是死過一回的人,不瞞你說,我不怕再死第二回,但如果有第二回,我肯定會拉著幾個墊背。”
“怎么著,你還敢殺了我不成?”咽了口唾沫,周王氏強作鎮(zhèn)定,心里面翻江倒海一般。
這死丫頭,過去在自己面前,一直唯唯諾諾,自己說東,她絕不敢往西,可如今卻跟換了個人似的,難道死過一次,就真不同了?
“要么,您試試?”臉上的笑意更深,眼角余光瞧見狗蛋怯怯的站在一旁,蘇錦妤伸手將他拽過來,讓他坐在凳子上。
重新盛了粥,放在狗蛋面前,又拿了個窩頭,塞到他手里,蘇錦妤摸了摸他的頭,“吃吧?!?br/>
說完,又給自己也盛了粥,拿了窩頭,坐在周王氏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