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莉莉好像根本沒有聽進(jìn)去林敬詩在說些什么,只一個勁兒地比對了后,又皺著眉頭想了想說:“我哪天得去給兩姐妹的好好照個像。”
林敬詩一聽這話就笑了起來:“媽,你咋有點(diǎn)神經(jīng)了呢?世間長相相像的人多了去了,要不然哪來那么多明星模仿秀呢?就憑伶俐這張臉和我有些相像,難道你還能把她認(rèn)成是我的女兒不成?”
“你還別說,如果你倆一起走在大街上,不知情的人估計還真能把你倆認(rèn)成是母女!”
林敬詩有點(diǎn)哭笑不得了:“媽,你這玩笑開得可有點(diǎn)大了。讓袁叔叔聽到這些,不和咱們絕交才怪?!?br/> “媽才不是那么沒分寸的人呢,不過,我還真有我的一套方法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兒。我以前聽魏麗春說過,這倆孩子是異卵雙胞胎,就算面相上有些差異,但血型我估計兩個孩子應(yīng)該是完全一樣的?!庇卫蚶蜻€在比對袁伶俐和詩詩的相片。
林敬詩笑了:“媽,這你就錯了,你得重新補(bǔ)習(xí)一下基因遺傳學(xué)了。既然她倆不是同卵雙生的,血型相同與不相同就各占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了?!?br/> “不會吧,有那么新鮮的事兒?”游莉莉突然覺得好奇怪。
“媽,你可別走火入魔啊,我雖然不是你親生的,但總歸是你女兒,你可不能再找一個女兒回來,讓我失寵哦!”林敬詩壓低聲音,半似玩笑半是認(rèn)真地說,“再說了,魏麗春是袁乘風(fēng)的老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根本就不用腦子去想,就知道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可千萬不要因為我的一句玩笑而弄出什么笑話來哦?!?br/> 游莉莉哪里聽得進(jìn)去林敬詩的話,她腦子里突然就想起那幾年林世鷹和袁乘風(fēng)好得連褲子都要各穿一條腿兒的情景,她就有點(diǎn)背皮子發(fā)麻。
雖然當(dāng)時聽他們說的一些關(guān)于友情的話她并沒有在意多少,但那些形容友誼的老句子,比如兄弟之間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shù)脑?,她也總是知道的?br/> 而且關(guān)于有些朋友之間為了證明什么是有福同享,就會一起去干一些齷齪的事兒的故事,游莉莉也不是沒有聽說過……
至于說林世鷹和袁乘風(fēng)那些年究竟有沒有去干過那種有福同享的事兒,她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可是這世間有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真的遇上了,那該如何處理?
游莉莉并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女人,而且她和大多數(shù)的女人都不一樣,遇到沉穩(wěn),做事干練,許多時候干什么事,她都會仔細(xì)地分析。
也許有人就是因為過于精明,而忘了該如何糊涂了,所以才會讓自己過得不快樂。
但游莉莉覺得自己不是那種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人。
林世鷹本來想集中精力一口氣將愛情詩湊夠一本后就再也不用去想這個事兒了,接下來他還是想在小說方面有所建樹。
可是自從袁乘風(fēng)和他說了那件事兒后,他突然之間就覺得有些事兒瀟灑不起來了。
自己怎么會瀟灑不起來,其實林世鷹自己也說不清楚,道不明白,他只是覺得自己什么都沒有干過,根本就不用擔(dān)心任何事兒,可是他又清楚地知道,口水都能淹死人的深切道理。
人正雖然可以不怕影子歪,但是,不管自己如何正,總還是會有不小心說錯話做錯事兒的時候,而且即便是錯了,自己未必就能察覺得到。
坐在電腦前,好不容易集中注意力寫下了一首詩:
寂寞
一株樹與他的影子
在干旱的沙漠間
矗立了千百年
沒有鳥的呢喃
沒有獸的營盤
唯一與他相伴的
只有你一句若有若無的誓言
一只鷹與他的影子
在靈山的懸崖邊
盤旋了千百年
經(jīng)歷了風(fēng)的磨難
經(jīng)歷了雨的摧殘
唯一讓他堅定的信念
就是你一次不經(jīng)意的笑顏
你是佛前的一盞燈
在風(fēng)雨中忽明忽暗
你有無盡的智慧在流轉(zhuǎn)
卻不肯為我把希望點(diǎn)燃
你縹緲的聲音忽近忽遠(yuǎn)
享受寂寞,成就夙愿
難道這就是你的八字真言?
如果一切可以回到原點(diǎn)
我要讓你站成一個樹仙
飲露解渴,饑餓把風(fēng)餐
我要讓你飛翔到永遠(yuǎn)
直到累死的那一天
我才會將你抱在懷里
給你解釋什么叫寂寞的兇殘
如果你是樹
我就是你的影子
如果你是鷹
我也是你的影子
讓我們一起享受日月藍(lán)天
一起寂寞在這繁華的人世間
反復(fù)地讀了兩遍后,他感覺有一種從心底升起的寂寞在心中擴(kuò)散,越布越密集,越密越壓抑;隱隱約約有一張張臉孔在霧霾籠罩的心房里層層疊現(xiàn),魏麗春的笑臉,袁伶俐的小臉,游莉莉嚴(yán)肅的臉……快速地閃動著,又好像在變幻著色彩,誰是誰,誰又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