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人這次是真的動了怒。
昨日是大黃,今日是阿嬌,今日不好生教訓劉癩子一頓,改日他是不是要把自家的瓦房給掀了。
看見劉家人回來了,劉癩子扭頭就想跑,但劉大哥怎么會給他逃跑的機會,把人按在地上結(jié)結(jié)實實打了一頓,打得劉癩子連連求饒,直說再也不敢了,劉大哥這才放了人。
當然,對于劉癩子的話,劉家人是一個字都不信的,他要是說話算話,名聲也不會這樣差。
但不信能有什么辦法,總不能真的打死了。
對于這種無賴,除了來一次打一次,實在是沒什么好辦法。
劉癩子得了饒,趕緊溜走,他雖然是個混混,但也知道丟人,知道自己一瘸一拐的,就找了條小道,邊走邊罵,罵劉家人得理不饒人,罵阿嬌不識抬舉。
劉癩子走不動了,坐在路邊,他渾身都疼,特別是腿,和快要折了一樣,還不如真的折了呢,說不定還能訛上一筆錢。他越想越心動,隨手拿起一塊石頭掂量比劃,怎么也狠不下心來對自己動手。
正比劃著,一個人突然站在了他跟前看笑話,“癩子,你在這干嘛呢?這就想不開了?”
劉癩子抬起頭一看,眼睛突然一亮,“你叔是不是……”
阿嬌一家自是不知道劉癩子又想使壞了,對于阿嬌險些被欺負一事,家中人表現(xiàn)出了高度的重視。
陳氏把她摟在懷里哄了又哄,劉父和大哥商量著把墻增高些,再上山砍些荊條纏到墻上,大嫂預備回娘家抱只小狗崽看家,阿寶氣得多吃了兩碗飯,說要給阿姐報仇,就連家里的那只小狐貍都扒拉著阿嬌的褲腿哄她高興,身子一前一后的,像是在作揖一樣。
阿嬌很快就被哄高興了,和阿寶搶起了最后一塊肉,就是這個時候,有人敲了劉家的大門。
說是敲,其實用砸更合適一些,咚咚咚地,要是要把門板拆下來一樣。
“劉陸生你們這家子喪良心的趕緊出來,別裝不在家,我和你們說,這事沒完?!?br/> “鄉(xiāng)親們,你們看劉陸生這家子心多狠啊,把我兒子打成這樣,黃大夫說,下半輩子都下不了地了。我兒子雖然淘氣了一下,但也不至于下這種狠手啊,我們孤兒寡母的,下半輩子可怎么活啊。”
“大春哇,你怎么走得那么早啊,你要是在,我們娘倆哪能被人這么欺負了哇?”
聲音穿透院墻進了堂屋內(nèi),劉家人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聽聲音就知道,在門口的是劉癩子的老母周氏。這母子倆的賴皮勁可是一脈相傳的,都是十里八鄉(xiāng)“響當當”的人物。
阿嬌一家人都不想和這種人物糾纏,但躲在家里不像一回事,而且這娘倆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貨,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大哥劉束仁黑著臉拉開院門,“嬸子,你干嘛呢?”
周氏停止了哭訴,看見是他,直接一巴掌就揮了上去,嘴里罵罵咧咧的,“你這個生兒子沒屁眼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