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有好多話想說,但有家里人在場,什么都不好說。
她乖巧地坐在陳氏旁邊,垂著頭,聽辛春河講一路的見聞。
曾經(jīng)那個陰郁少話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的男人變得健談起來,鋒芒都收斂,但這一切只表現(xiàn)在阿嬌和阿嬌的家人面前。
半個多月,他瘦了,瘦了很多,原本就鋒利的輪廓更加明顯了。
肯定很辛苦,阿嬌有些心疼,她不想要辛春河那么辛苦。
她不要很多很多錢,只想和辛春河好好的。
她的目光總是若有若無地停在辛春河身上,不敢停留太長時間。
阿嬌以為沒人發(fā)現(xiàn),卻不知陳氏全都收入眼中,心里好笑,起身招呼著嫂子去廚房了,又給家里的男人派了活,就連小虎子也被迫回房去練字了。
辛春河要去幫忙,被她拒絕。
阿嬌進了廚房,陳氏溫聲道:“阿嬌,你出去陪陪辛春河,別讓他一個人在外面坐著?!?br/> 阿嬌口是心非,“他又不是客人,有什么好陪的?”
陳氏哼笑了一聲,“那你眼睛都快黏在人家身上了?!?br/> 阿嬌紅著臉,“才沒有呢,阿娘你胡說?!?br/> 在陳氏和嫂子戲謔的目光之下,阿嬌捏著袖子,小跑出去了。
“嬌嬌?!毙链汉有χ兴袷窃缬蓄A(yù)料一樣。
阿嬌胡亂應(yīng)了一聲,坐到了辛春河對角,不知道該說什么。
突然,一片火熱將她的手包裹住了。
辛春河不知什么時候坐到了她身邊,拉住了她的手。
“別……”阿嬌瞪大了眼,“會被阿爹阿娘看見的?!?br/> “看不見的。”辛春河無賴地將兩人交握著的手舉了起來,“就算看見也沒事,我牽我的嬌嬌,岳父岳母不會說什么的。”
阿嬌紅著臉啐了一口,“我什么時候是你的了?!?br/> “那我是你的,”辛春河從善如流改口,“嬌嬌牽著你的辛春河,沒人會說什么的?!?br/> 阿嬌:“……油嘴滑舌?!蹦悴灰孀拥膯??
剛開始那點陌生的疏遠,在辛春河的插科打諢中度了過去,阿嬌露出了梨渦。
兩人說著話,牽著的手也沒有松開。
……
這件事能做成,于家出了不少力,因為他與于蔚交好。
辛春河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特地去了于家感謝一番。
進門的時候遇到于蔚,“春河哥,你來啦?!?br/>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神情變得古怪起來,他春河哥和嫂子神仙眷侶,怎么總有妖怪要攪事,還是那個瘋婆子。
“你是怎么招惹上那個瘋婆子的。我和你說……”
話沒說完,被于老爺派來的人止住了話頭。
于蔚壓低聲音:“算了,我一會兒再和你說?!?br/> 這個一會兒辛春河沒有等到。
于老爺與他說了兩句客套話,隨便問了兩句,便起了愛才的心思,問得更深了一些。
辛春河對答如流,于蔚眼神飄忽,如聽天書。
于老爺贊賞地點了點頭,然后一偏頭,就看見自己兒子的傻樣,他就氣不打一處來,笑呵呵地辛春河送出去,轉(zhuǎn)頭面對自己兒子時就變了臉,“于蔚,你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