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聽得硬了,拳頭硬了。
那些話,他聽著都難過,更別說是阿嬌了。
“不用說了?!彼麊÷暤?。
“我沒事。”阿嬌努力地扯了扯嘴角。
阿嬌以為自己會很難受,的確很難受,卻遠沒有昨天的痛徹心扉,人是會保護自己的,她遲早有一日能夠忘記。
阿嬌甚至反過來安慰他們,“大哥,你記得阿爹常和我們說的那句話嗎?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他不相信自己是辛春河,覺得自己不可能和我們這種人有關系,那我們就也當做辛春河是死了吧?!痹倜篮茫不夭坏竭^去了。
看著這樣堅強的阿嬌,大哥越是心酸,他別開目光,“行。”
于蔚沉默不語,為什么會這樣呢?春河哥怎么舍得這么對嫂子?當初兩人的感情他是看在眼中的,難不成,沒有了這段記憶,連情感都會消失,直接變了一個人嗎?
他不相信,其中一定是有誤會。
他突然跑出去,到了辛禾野的住處,這次,他甚至沒有見到他的春河哥。那個叫做南星的女隨從,從頭到腳將他奚落了一番,從小被當做金娃娃捧著的于蔚第一次被人說得這樣一無是處,甚至于,他們于家,在她口中也不是個東西。
之前他們和辛春河發(fā)生過的點點滴滴,在她心中都是錯誤,全部擺不上臺面。
于蔚終于體會到過去的一切全被否定的苦楚了,他甚至不想見辛春河了,下屬可能陰奉陽違,但當主子明顯表現出對一個人的珍視時,她是如何也不敢如此囂張的。這個女隨從的態(tài)度,能夠從某個角度體現出辛春河的態(tài)度。
于蔚苦著一張臉回到客棧,這次,他沒有對離開徐州提出異議??赡?,是真的回不去了吧。
翌日一大早,他們就雇了馬車離開徐州。
出城門走了十來里,進了一處樹林。
阿嬌眼皮打早上起來就跳得厲害,心里也慌慌張張的,大哥看她臉色發(fā)白,“要不先下去休息會兒吧。”
阿嬌小口抿了抿水,“沒事,繼續(xù)走吧?!?br/> 她總有種奇妙的預感,要盡快遠離這個這個地方,否則,似乎會發(fā)生什么很嚴重的事情。
又走了一段距離,前面出現了家茶館。
顧及阿嬌的身體,大哥提議下來休整一番,正巧也走了一上午,該下來吃點東西。
阿嬌下了馬車,陡然,變故突生,密林中竄出來一支箭羽,直沖著阿嬌而來,準確地說,是沖著阿嬌的肚子。
而這個時候,阿嬌指上的玉戒變得十分滾燙,她遲疑了一下,那支箭擦著她的衣角飛過,落在地上,濺起了泥土。
阿嬌驚了一下,緊接著,又有一支箭射了過來,軌跡在阿嬌眼中似乎變成了慢動作,可她的身體卻不聽使喚,這次,躲無可躲。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到來。
箭矢和什么東西相撞的聲音響起,阿嬌睜開眼睛,一個華美的玉冠落在泥土之中,散成了四瓣。
白衣男人緩緩而來。
阿嬌從沒見過這樣美麗的男人。對,眼前的男人可以用美麗來形容,雖然美麗,卻不顯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