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春三年,五月八日,傍晚,俱瀘城外,三輛馬車駐足在俱瀘城外。
小秀兒拉開馬車簾子,兩只卡姿蘭大眼睛直直的看著俱瀘城高大的城墻,一邊拉著侯萬生的手,驚嘆道:“少爺,俱瀘城好大??!”
侯萬生縱身跳下馬車,左手叉腰,右手遮住眼前刺眼的太陽光,打量著這座俱瀘城。
自從自己被曲魂打了那一巴掌之后,一路上經(jīng)過小秀兒的悉心照料,恢復了九成,因為自己傷勢,所以小秀兒勒令讓曲魂不敢快走,所以隔了好幾天才慢慢悠悠到。
巍峨的城墻足足有數(shù)百丈,左右兩邊綿延無盡,看不清楚邊際,鐵青色的城墻有些黑色的污跡。
“那黑色的是當初妖族進攻俱瀘城的時候留下來的,已經(jīng)很多年了?!鼻暝谝慌越忉尩?。
侯萬生則是一驚,看著城門口熙熙攘攘的人群,背后發(fā)涼道:“妖族都打到過中原?”
中原乃是四戰(zhàn)之地,北方只有北長城把妖族拒之關外,一旦妖族打到了中原,也就代表著這個王朝的氣數(shù)也快近了。
“這不沒打下來嘛!”曲魂帶著斗笠,雙手環(huán)抱胸前,背后的長槍用黑布包裹住,頗有一種隱世大俠的風范。
侯萬生:“要是打下來,那還得了,你小嘴可真夠甜的。”
“咱們是進城,還是在客棧外面借住一宿,等到明早進城?”侯萬生又問道。
曲魂沉吟了一番,然后道:“現(xiàn)在外面客棧住一宿,等到明日再進城,順便在客棧聽一聽最近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你要進城,整個俱瀘州一定會有人不安好心,暫且看看?!?br/>
侯萬生點了點頭,心有同感。
自己現(xiàn)在可是風云人物,在安南縣那個窮鄉(xiāng)僻壤,沒怎么感覺到,但越靠近俱瀘城關于自己的傳聞就越多。
城外就有一家客棧,侯萬生和曲魂帶著小秀兒等十人一并踏入客棧。
一個儒生,一個武夫,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一個半老徐娘,一個青澀的小姑娘,一個很叼毛的少年,還有六個剛吃飽飯的小乞丐。
這個陣容,一進客棧,所有人都紛紛舉目看來,心想這是誰家的大小姐帶著這么多仆從?
還有那個穿的人模狗樣的儒生,一看就是路上遇到人家大小姐的酸臭儒生。
那個武夫一看就是大小姐的保鏢,還有那個很叼毛的少年肯定就是大小姐的弟弟,小少爺啦。
“這位小姐您好,打尖還是住店???”店小二弓著腰,一臉市儈的來到小秀兒面前問道。
小秀兒一愣,看了一眼自家少爺,得到?jīng)]事的眼神之后,干咳兩聲道:“住店,給我們準備十間房,再來兩桌好酒好菜!”
店小二一聽,頓時樂開了花,一次性十間房,這么多人,不知道能掙多少錢呢。
“好嘞,各位三樓請!”店小二帶著一眾人上了三樓。
小秀兒身為當家主母,很快就安排好了房間,然后侯萬生把曲魂留在三樓保護小秀兒等人,他帶著柳宗來到一樓,單獨要了一桌酒菜。
“下民易虐,上天難欺。嘖嘖嘖,這句詩真的道盡了千古官場啊!”有人握著酒壇子,醉醺醺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