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玙嘴巴張張合合、神色掙扎,然后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女兒會賠……補償哥哥的?!眴鑶鑶栀r償兩個字她說不出口。
八百兩太貴了,她沒有錢……
“不……”旬樑想說不用,他看旬玙那副可憐模樣,反而覺得是自己打碎了旬玙的寶貝一樣。太可憐了,以至于都不忍心索賠了。
畢竟還是個小女娃呀,而且還是他的親妹妹。
但他親爹可沒管這個是自己的親女兒,直接插話打斷了旬樑:“那玙兒要怎么補償哥哥呢?”
旬樑忍不住看了他爹一眼。
爹,過分了啊。
薊國公假裝沒看見兒子譴責的目光,堅定執(zhí)行自己的初衷。
“玙兒可知,剛才那位是國子監(jiān)的山長,你哥哥天資聰穎,他特來家中跟父親商議看是否要讓樑兒去試試科舉呢?!?br/> “而如今你哥哥可是沒有好研好墨了呢?!?br/> .
這話倒是真的,旬樑作為薊國公府的繼承人,是一定會繼承爵位的,因此他其實不用去參加科舉這項平民選拔的制度。
但本朝規(guī)定襲爵降一等,到了旬樑,就不再是薊國公,而是薊侯爺了。而且旬樑不像他爹有從龍之功,未來襲爵后很可能沒什么實權(quán),只是領個空職。
也許對于紈绔來說,這也不差。但對于一個自身有才華有抱負的人來說,這無異于是折磨。
如果可以誰會愿意不進反退呢?
國子監(jiān)的山長也是愛惜人才,不忍旬樑這個好苗子就這么生生被壓回去了,所以才特地前來游說。
對于要不要讓兒子去參加科舉,薊國公真的還沒想好,他們家的情況真的不是一般的復雜,但這不妨礙他現(xiàn)在用這件事來忽悠女兒。
這不,旬玙聽到科舉兩個字,心理壓力頓時又增一分。
完了呀,這回是真的補償不了了呀……旬玙左思右想都沒想到個好辦法,只能用求助的眼光看向旬樑:“嗯……哥哥給玙兒一點時間好不好,玙兒一定會補償?shù)模 ?br/> 旬玙再一次祭出撒嬌大法,這一次成功了。
旬樑成功搶在他爹面前說了話:“好,二妹慢慢想,不必放在心上!”說實話,其實旬玙不賠他也拿旬玙沒辦法不是嗎?
但旬玙不覺得,她只覺得自己得到了緩沖期,現(xiàn)在是取保候?qū)忞A段,想要完全洗刷自己在旬樑心里的形象,就一定得把這件事給完美解決了!
……
但想要完美解決這件事,還有一座橫在她面前的大山,如果不想辦法把這座大山挪開,那旬玙保證,分分鐘解仇變結(jié)仇。
說的就是姜夫人。
旬玙可還沒忘記她娘對她那奇奇怪怪的態(tài)度呢。
如果被姜夫人知道這件事情,她最大的可能不是幫旬玙想辦法跟旬樑和好,而是想辦法把矛盾激化。
不過事與愿違,當天晚上,當薊國公跟旬玙一起在姜夫人的懷重院用晚膳的時候,旬玙就知道事情敗露了。
只見姜夫人慢悠悠地放下筷子,拿著帕子擦了擦嘴,似乎是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我聽說,今兒個上午,國公爺跟樑兒把玙兒堵在前院了?是發(fā)生什么大事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