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樑兄妹三個上前見禮:“桐姐?!毖┮差h首回禮
既然人到了,那就沒必要再磨蹭,一聲令下眾人立刻收拾妥當,登車的登車,騎馬的騎馬。
雖然旬杉對謝靈均抱了點小心思,但旬玙自覺還不至于跟一個小學生計較,所以她是不排斥跟旬杉坐一輛馬車的。
但是她不排斥,人家排斥。
旬杉都已經誠惶誠恐的表示自己怎么能與嫡姐坐一輛車了,旬玙也沒那個耐心跟她姐友妹恭一番,求她跟自己一起坐車。
她旬二姑娘直接打斷對方扭捏的話,果斷安排了兩個人分開坐車。反倒是叫想要拿喬的符姨娘噎住了,原本準備好的話不上不下的吊在胸口,堵得她心塞。
.
旬玙不知道自己無意間打碎了符姨娘的如意算盤,或者說哪怕她意識到了,她也不在乎。
姜夫人這么些年的寵溺對旬玙還是不免產生了影響,哪怕她處處告誡自己,卻還是免不了潛移默化的暗示。
表現(xiàn)出來最明顯的,就是旬玙從一個被乙方折磨八百遍都還能笑臉相迎的資深社畜,變成了碰見不順心的會直接命令的強勢掌權者。
在薊國公府,除了父母之外她就是最大的主子。
對旬樑哪怕現(xiàn)在的確培養(yǎng)出了些兄妹情,一開始也不過是看在他繼承人的身份,示以好意罷了。
至于符姨娘,一個妾室而已,她所有的手段都飛不出這四四方方的國公府內宅,只要旬玙想,翻翻手掌就能壓死她。
平日里留著她做些小動作,反而能給無聊的日子添些樂趣。
誰叫古代沒有手機wifi呢,她現(xiàn)在看唱戲的都看出感悟了。
.
今天還是銀繡陪旬玙出門,沒辦法,錦釧死宅,玉琴又不爭氣,成日里沒個定型的。
若是普通宴會還能帶著她磨練磨練,但今日的鸞鳳集太子殿下也會出席,旬玙怕玉琴惹出自己收拾不了的禍端,特意把她留在家里,只帶了銀繡一個。
坐上馬車的時候,銀繡從馬車的暗格里取出茶具點心給旬玙,嘴上還在笑話玉琴:“姑娘你看見咱們出門前玉琴的臉了嗎?”
她想想都覺得好玩:“都黑的能滴出墨了?!?br/> 旬玙也笑的不行:“該她,平日里總是沒大沒小的,姑娘今天就好好教訓教訓她!”
主仆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幸災樂禍,接著不約而同地笑開了懷。
沒辦法,玉琴這小妮子實在是太好玩了,可怪不得她們愛逗她。
.
鸞鳳集作為皇室舉辦,太子監(jiān)督的大型適齡男女“相親”宴會,舉辦的地點被安排在了京郊的皇家別莊。
從朱雀大街出城向南行,也得走上好一段路,旬玙坐不住,想著天氣也漸漸暖了,不像冬天那么容易著涼,就撩起了車簾往外看看風景。
要不說二月春風似剪刀呢,旬玙坐在馬車中透過車窗往外看去,京郊的季節(jié)變化比安陽城里要明顯許多,放眼望去已經是一片鶯飛草長,綠堤楊柳的景色。
旬樑見旬玙撩開了車簾,便扯了扯韁繩,御馬上前走到車旁跟旬玙說話,姿態(tài)也是少見的悠閑。
去歲國子監(jiān)的山長上門過后,薊國公征求了旬樑的意見,最后決定讓旬樑去走科舉取士的路子。
就是旬玙摔了旬樑的歙硯那天,在家中看見的須發(fā)皆白、蓄著山羊胡的那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