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亭的醉言不僅程圓全都聽了去,一旁喝酒的宋玉亭屬下也聽得十分清晰。
宋玉亭的那個貼身侍衛(wèi)統(tǒng)領鄧圖呼地一聲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宋玉亭身旁,強行插話道:“公子,您的酒喝多了,要不然咱們上樓休息吧!”
同時鄧圖偷眼觀看旁邊的程圓,卻發(fā)現(xiàn)他正一邊夾著菜往嘴里送,一邊分解剛才宋玉亭的話意道:“兄臺的意思是將來要輔佐哪位皇子理政是吧?嗯,也對,你將來就是二王爺,為大南國皇帝的政事分憂也是義不容辭。”
鄧圖聽到程圓是這么理解這句話的,終于放下心來。
這場酒席到此就告一段落,因為宋玉亭已經(jīng)趴在桌上沉沉睡去,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程圓偷偷看著被抬上樓的宋玉亭,瞇著眼睛,心中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早,程圓一行人下了樓,得知宋玉亭一行人已經(jīng)走了,連個招呼都沒打。
的確,兩方只不過是萍水相逢,即便喝頓酒也是那宋玉亭貪圖程圓的酒好,逢場作戲嘛。
雨已經(jīng)停了,程圓一行人趁著天氣好趕緊向梓州進發(fā)。
又走了一整天,傍晚時分他們準備在一個名叫林和鎮(zhèn)的地方落腳。
景楓指著前方,“這個鎮(zhèn)子我來過,鎮(zhèn)子東邊有一家興隆客棧,住宿條件非常不錯,咱們今晚就住那吧?”
程圓沒有任何意見,車馬隊向著興隆客棧進發(fā)。
可是當程圓的車隊剛抵達興隆客棧門外時,程圓發(fā)現(xiàn)客棧門口圍著一群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程圓好奇,下了車帶走了幾步往人群里看了一眼,忽然愣住了。
“嗚嗚嗚……爹爹你怎么樣了?是不是胸口特別疼?咱們離開這里好不好?嗚嗚嗚……”
只見人群中,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正哭得梨花帶雨,跪在地上給一個病懨懨的中年漢子揉胸口。
那中年漢子不知何故,滿臉痛苦之色,一邊劇烈地咳嗽著,嘴角一邊往外流血。
“這是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程圓向旁邊的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詢問。
那書生見有人詢問,氣憤填膺地講道:“這小姑娘的爹得了肺病,無藥可醫(yī)了。他爹怕自己死了小姑娘無人依靠,所以想找個大戶人家把姑娘賣做丫鬟,最起碼將來也不會餓死。”
書生又指著客棧講道:“剛才有一伙人要進客棧,姑娘他爹就跟他們講了這事,哪曾想到有一人聽說姑娘他爹有肺病,也許是怕被傳染,飛起一腳就他把踢出老遠。這不,都踢吐血了,不知道命能不能保住?!?br/>
程圓這才發(fā)現(xiàn),女孩的頭發(fā)里插著一根草標,這爺倆果然是賣姑娘的。
那小女孩扭過頭對大家哭訴道:“我爹的肺病不會傳染,只不過是幾個月前爹爹上山砍柴跌倒,一根樹枝刺穿了他的肺,所以才落下病根而已。那些人不分青紅皂白就出手傷人,天理難容!”
眾人聽到這里,程圓還沒等說話,景楓就忍不住了。
她一把分開人群,俯**撫摸著她的頭安慰了小姑娘幾句,然后替中年漢子號了一下脈,又檢查了一下他胸口的傷。
然后,景楓走到程圓面前,低聲說道:“他的肺傷得真的很重,我救不了他。為今之計把他送回大馬城,請張?zhí)鞄熢僭囋??!?br/>
程圓看了一眼小姑娘,同景楓商議道:“送這姑娘跟她爹一起回大馬城嗎?”
景楓緩緩搖頭,“她爹恐怕兇多吉少,讓她看著最親的人不治死去,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