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必了,早前煮時傾城便已嘗過?!?br/> 這勺子適才他分明吃過,此番竟就著來喂她。
越想,顧月卿面上緋色越重。
終于看到她臉上有別樣的顏色,君凰赤眸微瞇,唇角一勾,“王妃當真嘗過?”
說著話時,他整個人微微傾身,離她有些近,感覺側(cè)臉都是他溫熱的氣息,連坐著都極是不自然,手心仿若都出了不少冷汗。
委實是,他的氣息太過獨特,說不清到底是何味道,總歸讓人聞起來惑心又撩人。
“嘗……嘗過,王爺自己吃吧?!?br/> 因著他的不斷靠近,為避開他的氣息,顧月卿整個身子往另一側(cè)仰,若他再靠近一些,她許便坐不穩(wěn)了。
急忙道:“王爺既是喜歡藥膳,往后傾城都做藥膳便是?!?br/> “如此甚好?!闭Z畢他已坐回去。
妖異的面容笑意正濃,勾魂奪魄。
顧月卿不敢再去看他,低頭吃菜。
君凰又繼續(xù)吃藥膳,他并非說假話,她煮的藥膳確實極好。只是每次吃著的時候,總會不自覺想到她能練就這一身好廚藝,想來所吃的苦不會少。
好不容易調(diào)整好適才被君凰所影響的心緒,顧月卿便又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在耳側(cè)響起:“依照適才王妃的婢女所言,王妃這些時日都在為本王研究藥膳的方子?”
顧月卿緩緩抬眸看他,與他赤紅的眸子撞到一處,又是一陣不知名的心顫。
“嗯,左右傾城也無事可做?!?br/> 他一手撐著下顎,就這般看著她,仿若要將她看穿,“那么,王妃作何要給本王做藥膳?”
顧月卿執(zhí)著筷子的手一頓,尚來不及應話,他便又道:“王妃有此廚藝,大可做些旁的膳食,卻又為何偏生要做藥膳?”
壓下心底劃過的那一抹驚慌,顧月卿面上無波動,夾菜的動作如常繼續(xù),“王爺有所不知,傾城自幼體弱,早年得義父收養(yǎng)亦是湯藥不斷。湯藥喝得多了,傾城便開始研究藥膳,以藥入食,時日久了,做出來的藥膳方如此番這般好入口,至于其他膳食,傾城雖是會做卻不甚拿手,讓王爺見笑了?!?br/> 君凰犀利的眸光又落在她臉上,許久才道:“原是如此。”
顧月卿見他面色無異,也不知他信是沒信。
她不是不能告知他當年他曾于萬毒谷救她一事,而是此番還不是時候。
她方嫁來君臨,怎么著都是天啟的公主,若她是個僅有少許頭腦卻無甚依傍的公主,君臨還能容她。倘若知她本身武功不弱,又有著萬毒谷在身后,手里不僅掌握萬毒谷這些年做生意累積的財富,還在天下五國都設有縝密的情報網(wǎng),難保君凰不防著她。
如此一來,她若想要再給他解毒,怕是再不能如此番這般輕易近他的身。
更況當年君凰畢竟在萬毒谷受過萬毒蝕身之痛,直至今日他仍忍受著萬毒谷給他帶來的傷害,隨時可毒發(fā)。
或許,他本身對萬毒谷便懷有憎惡也說不定。
她還不能冒險,能瞞則瞞。
“傾城吃好了,先回青竹院,明日再來給王爺送藥膳。”說著便起身。
君凰看著桌上僅被動了幾口的菜,略微擰眉,“怎吃得如此少?”
自是不想再待在此處被盤問,以免露出馬腳。這話顧月卿并未說。
“傾城早間吃得確實要少些,再有不到兩個時辰便用午膳,倒也不打緊?!?br/> “王爺慢用,傾城告退。”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君凰突然沒了食欲。再看藥膳又為她親手所做,便又執(zhí)起剛放下的勺子繼續(xù)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