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凰從月華居追出去后,書房中幾人面面相覷。
半晌,周子御晃著桃花扇,挑挑眉道:“看來景淵一時間是回不來了,如此,本公子便先回府?!?br/> 看向一旁還在發(fā)愣的孫廉承,“孫將軍可要一道?”
幾人都知曉君凰身中劇毒之事,也知曉近些年皆是周子御在為君凰解毒,除卻周子御和君凰的近身侍衛(wèi)翟耀,便是肖晗都不知曉這些年周子御研究出來抑制毒性發(fā)作的法子是以毒攻毒。
是以那日君凰吩咐重新為顧月卿準(zhǔn)備膳食時,都是叫的翟耀而非肖晗。
不過肖晗和孫廉承等君凰身邊之人,倒是都知他毒發(fā)時需飲人血壓制。
不管知或不知,他們都能確定,周子御未曾找到可徹底解毒的法子。
此番周子御竟說,顧月卿每日煮來的藥膳能解君凰身上劇毒,幾人如何能不激動?
尤其是見識過無數(shù)次君凰毒發(fā)時具體狀態(tài)的翟耀。
他是王爺近身侍衛(wèi),自來王爺毒發(fā)前都會讓他去備一碗人血,開始時他還真就備一碗,可被王爺神志不清的朝他攻擊打翻幾次后,他便聰明的學(xué)會每次備三碗。
先將一碗抬進(jìn)去,順利的話另外兩碗便不作數(shù),若是打翻,他便重新再送。
自然,這送人血的差事不是什么人都做得來的,便是他身為近身侍衛(wèi)武功極高,也常常被打得重傷。
如今好了,王爺?shù)亩灸芙?,王爺不必受苦,他也不必再受罪?br/> 孫廉承道:“如此也好?!?br/> 對肖晗點點頭,“待王爺回來,勞煩肖管家告知王爺一聲,末將先回城外軍營?!?br/> “好,周小侯爺、孫將軍慢走?!?br/> *
一出攝政王府,周子御和孫廉承便翻身上馬,互相道別后各自朝自家而去。
京博侯府。
周子御直接打馬駛?cè)敫?,守門的四個侍衛(wèi)忙行禮,“大公子?!?br/> “不必多禮?!甭曋?xí)r,馬已跑遠(yuǎn)。
待到侯府主殿外,翻身下馬把馬韁扔給小廝,“將本公子的馬拴好?!?br/> 小廝好似已習(xí)慣,拉著馬韁躬身,“是,大公子?!?br/> 周子御正要去給君黛請安,剛走到君黛居住的院子外便險些撞上一人,幸得他反應(yīng)快堪堪止住。
卻見是一個小丫頭,垂著頭看不到臉,周子御道:“你個小丫頭怎生走路不看路?若非本公子及時反應(yīng)過來,你這般還不得撞傷?下次看著路?!?br/> 京博侯府的主子除卻周花語,待下人都極是和善,周子御這番雖是責(zé)備,語氣卻不重。
那小丫頭卻一個勁的打顫,讓周子御正要越過她朝院內(nèi)去的步子猛地頓住。
奇怪的看她,“作何抖成這副模樣?本公子有這般可怕?”
小丫頭還是一直抖個不停,身姿纖弱,隱隱還聽到抽泣聲,這下周子御懵了。
他方才,沒撞到她?。吭蹙涂蘖??
“抬起頭來?!?br/> 小丫頭不動,站在原地抽泣,就是不抬頭。
縱是待下人和善,但在京博侯府還從未有下人敢違逆周子御,微微擰眉,“抬起頭來?!?br/> 小丫頭方顫顫巍巍的抬起頭,臉上已布滿淚痕,清秀的小臉因著哭泣變得通紅,楚楚可憐。
周子御自來憐香惜玉,這下看到個清秀小丫頭在眼前落淚,習(xí)慣性的放緩語氣,“哭什么?”
再細(xì)看,小丫頭還有幾分面熟,忽而周子御眼睛一亮,“你是語兒那個貼身婢女?”
這么細(xì)致一瞧,果見她左臉和額頭上都有傷痕,且都未結(jié)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