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自稱田言的小姑娘,一路沿著從柏油公路上走了幾里,然后又轉進山間小路。
一路過溝攀坡,越往深處走,林愈發(fā)茂密,漸漸的,已不見天上的太陽。
我站在林間小路上,踩著塊石頭,抬頭看了一眼,發(fā)現不僅是茂林遮蔽日頭,連整個天色都變得灰蒙蒙的。
忽然,袖子似乎被誰拉了一下。
我回頭,看見胡婷湊到了我身邊,指了指前邊的田言。
胡婷低聲說:“那個女孩......有問題?!?br/> “我看出來了,”
我點點頭:“明明只穿著裙子和涼鞋,但在這種山中卻毫無影響?!?br/> “厲害?!焙觅潎@一聲。
白芷飄出來,悠悠道:“臭狐貍你不也是嗎,露著肩,穿著裙,還好意思說人家?!?br/> 胡婷朝她吐舌頭。
白芷撇了撇嘴,皺著眉看我,問道:“不過林九你都知道她有怪,怎么還跟著她,你是怎么想的?”
“我之前被反噬的時候,腦海里出現了一些畫面?!蔽衣曇舻统恋馈?br/> “你看見些什么?”胡婷問。
“一些不好解釋的東西,但我看見這個女孩了?!蔽抑钢柑镅缘谋秤啊?br/> 她腳下健步如飛,正飛快地踩著崎嶇的山路,手抓著雜草往上攀爬。
過了一會兒,發(fā)現我們沒有跟上后,田言回過頭來,朝我們招手:“哥哥姐姐,你們跟上呀!”
“來了!”
我叫了一聲,回頭跟白芷和胡婷道:“不管怎么說,現在找到那只自封山神的桃樹精再說!”
胡婷聞言,眼中閃過怒色,露出小虎牙,齜牙咧嘴道:“沒錯,先找到那冒牌貨,再跟這小姑娘算賬!”
“萬事小心啊,這有可能是圈套?!卑总普f。
我“嗯”了一聲,帶著她們跟上了田言。
“你們累了嗎,胡姐姐,林九哥哥?”田言站在一塊巨石山等著我們。
她背著手俯視我們,雙手背在身后,笑容甜美純真。
但她越是對我笑,我心里的警惕就越重。
扯出一個笑容,朝田言點點頭,說道:“對啊,好久沒爬山了,話說山神廟還沒到嗎?”
“快了,爬到山頭就是了,你們要跟上呀。”
田言笑笑,跳下巨石,蹦蹦跳跳地接著往上爬著。
“嘶,怪了?!焙每粗谋秤昂芫?,突然開口。
“怎么了,發(fā)現什么沒?”白芷問。
胡婷看我也看著她,搖搖頭道:“完全沒有靈氣的波動,和活人沒什么區(qū)別?!?br/> “難道是僵尸?”白芷看著我問。
“也不想?!蔽覔u頭。
我們邊走邊說著,逐漸出了森林,來到一片山頭的空地上。
空地的中央,有一株參天大樹,樹的周圍擺滿了紙人和墳頭。
田言蹦蹦跳跳地在穿過墳頭,最后站在樹下招手:“胡姐姐,我們到了喲?!?br/> 我和胡婷、白芷同時停下腳步,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墳墓和紙人環(huán)繞著的,是一棵幾乎有千年樹齡的巨大桃樹,整棵樹通體漆黑。
我們抬頭。
只見天空之中,黑色樹枝向著四面八方延伸,卻不見一片樹葉,干枯得像是骷髏的手臂。
而樹干之上,布滿窟窿和小洞,密密麻麻的,宛如被億萬只蟲蛀,定睛一看,這些樹窟窿中還在冒著陣陣黑氣。
再看樹周圍,全是一片墳頭和焦土,沒有任何活物留存。
“這是死地!”我低聲驚呼。
胡婷也反應過來,抬眼朝田言怒吼:“你到底是誰,帶我們到這里干嘛!”
“胡姐姐你說什么呢,我就是田言呀。”
女孩甜甜地笑:“還有不是你們讓我?guī)銈儊淼膯???br/> 她話說完。
四周的風忽然大了起來,山風呼嘯,宛如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