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四周有一點點升溫。
門外溫秋和胡蘇林說了兩句話,終于往自己房間走去。
但溫池雨已經(jīng)沒有心思去發(fā)現(xiàn),溫?zé)釢衽吹臍庀⒛ブ”〉钠つw,她心發(fā)燙,被他摟著的腰也發(fā)燙。
不知過了多久,唇上溫度高得嚇人,他終于拉開了點距離,兩秒,又蹭了下唇,然后濕糯的熱感蔓延到了頸側(cè)。
他腦袋埋到那兒。
缺氧的感覺終于消失,溫池雨睜開閉著的眼睛,她胸口起伏,呼吸了下。
重重呼吸了下。
而沈赴野的呼吸,好像比她的還重還兇。
一下又一下,就貼在她的耳邊,她的肌膚,在喘。
毫無規(guī)律的。
太鮮活了,少年那種滾燙的,無法遮掩,就那么直接直白的展示給她。
溫池雨頭皮發(fā)麻,后背繃緊,剛剛要平復(fù)一點的心跳又乍起。
房間外很靜,房間內(nèi)很靜,夜也很靜。好像空氣里房間里全都充斥著他的呼吸,襯得他的呼吸變得更為欲。
溫池雨趴在他肩頭,聽著聽著,不知怎么的,她的呼吸漸漸跟著他一個頻率。
然后,現(xiàn)在四周不止一點升溫了,已經(jīng)全被他的體溫籠罩。
“沈…沈赴野。”她吞咽了下,聲音有點啞的叫他。
他低低的嗯了聲。
她摟緊他,無措的只是想給失控的心跳找個出口。
“……我困了?!?br/>
沈赴野沒動,氣息撲在她耳邊笑,“現(xiàn)在說困?!?br/>
溫池雨覺得更全身麻了點,手指腳趾忍不住蜷縮,她眼尾紅紅的,眼眸濕漉漉的。
可摟著他的氣力沒減少,聲音也變得濕漉漉軟綿,她又叫他名字,“沈赴野。”
“別叫。”沈赴野摟她的力,驀的變兇了點,伸手按了下她有點汗?jié)竦牟鳖i,壓低嗓子說:“受不了你這樣?!?br/>
他們心口貼著心口,心跳疊著心跳。
然后,接下來的幾秒,沈赴野的呼吸終于緩了點,但聲音還是好低好啞。
他說:“第一次親,你讓著我點?!?br/>
那晚好像是被抱到松軟的床上的,外面雨一夜都沒停,像是才發(fā)覺原來雨水打在窗戶上是有聲音的。
溫池雨貼在他懷里,聞著他身上的味道,睡著了。
這一夜溫池雨睡得很沉,早上醒來時,沈赴野已經(jīng)不在她房間里了。
她看著床上空出來的位置,愣了會兒,聞到房間里還有他的味道,才肯定昨晚那一切不是她幻想的。
溫池雨想到什么,連忙拿過手機。她看了眼時間,六點半過了一會兒,那他什么時候走的呀?
她換好校服,洗漱,然后下樓。
還沒下到最后一階臺階,就看見沈赴野懶散松垮地靠在那兒,低著頭很隨意溫和的在聽溫秋說話。
溫秋聽到動靜,抬頭看向溫池雨,“今天起晚了啊,小野都來等你有一會兒了,快去上學(xué)吧?!?br/>
溫池雨正盯著沈赴野側(cè)臉看,他聽見溫秋的話,歪頭看了她一眼,散漫的勾起唇笑起來。
彼時有風(fēng),日光灼灼。
他愛意囂張,坦坦蕩蕩。
那一瞬間,溫池雨在心里和自己說——
我愛的少年,他成為了我唯一的神明。
**
【周歲穗:池雨你到學(xué)校了嗎?】
溫池雨看了眼,低頭打字。
【溫池雨:還有一個路口就到了,怎么啦?】
【周歲穗:沈赴野也和你在一起嗎?】
溫池雨看了看身旁,走得沒正形的沈赴野。
【溫池雨:嗯?!?br/>
周歲穗那邊好像有點猶豫,過了幾秒才回她。
【周歲穗:你別讓沈赴野來學(xué)校吧,我們校門口有橫幅,門上還貼了很多那種大字報,都是說他的?!?br/>
溫池雨腳步一頓,捏著手機的手有點發(fā)抖。
沈赴野注意到她的視線,眼眸垂下,掃了過來。
溫池雨眨了眨眼睛,和他說:“學(xué)校里有那些東西,你一會兒看見了別難受?!?br/>
沈赴野愣了下,下秒,臉上掛上他標(biāo)志性懶散的笑,“我又不是紙糊的。”
學(xué)校的情況比周歲穗說得還要嚴(yán)重點,從沈赴野到學(xué)校附近,路上的學(xué)生多起來的時候,過多矚目的視線就聚了過來。
到了學(xué)校內(nèi)更為過分,打量恐懼鄙視惡意嘲諷每道都讓人不舒服。
溫池雨努力讓自己不在意這些,她看了眼沈赴野。他看起來好像真不在意,神色和往常一樣很淡,連班級里有幾個男生故意出聲惡意中傷,也沒搭理。
倒是江裕被那些男生說得脾氣上來,“一大早吃什么嘴那么臭,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啞巴?!?br/>
有個男生看了眼江裕又看了眼沈赴野,“我說江裕你就這么喜歡給人當(dāng)狗啊,之前是程焰生,現(xiàn)在是沈赴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