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兩位怎么稱呼?”
看到矮瘦漢子臉上的笑容,陳平沉默了一下,突然問道。
“敝人唐三兩,渾號鐵鷂子。這位是追魂手呂喜,田兄弟此次任務(wù)過后,拜過香堂,就是同門兄弟。大家福禍與共,倒是不必見外了。”
唐三兩指了指身邊的高竹桿漢子,笑意盈盈的說道。
不得不說,如果忽略掉身形和長相的話,陳平幾乎以為是常三思當(dāng)面。
這位,竟然把那位常副香主的言談舉止學(xué)了個七成,甚至連那面上的狐貍笑,也不例外。
“失敬,失敬?!?br/>
陳平目光微微一凜,知道這兩人是誰了。
左斷手這些日子在外打探,倒也不是全無收獲。
除了一些眾所周知的大路消息,比如,如今是大離王朝,北周入侵,邊關(guān)告急。
興慶府上任知府染病告老,新任知府赴任,途經(jīng)大河遇襲,如今生死未知。
靖海王單人獨劍,出海迎戰(zhàn)跨海夷人,與東夷劍豪“分海刀”決戰(zhàn)海潮之上……陣斬敵酋,威名大盛。
沿海各州各府,全都彈冠相慶。
還有,最大的事件,就是三千北周奔狼騎,借道南下……追在逃亡流民身后,血腥殺戮,劍指陪都、興慶一帶……卻被神秘高手一人一琴,阻擋在斷魂峽谷,兵鋒受阻。
至于玉京告急,被圍三月,四處狼煙,反賊烽起,大離王朝搖搖欲墜這事,已經(jīng)不是新聞。
皇城之中的事情,百姓聽過就忘。但是,對于靖海王以及斷魂谷神秘人,不論在朝在野,多數(shù)人是佩服的。
對于掙扎在求生線上的乞丐五人組,這些消息,卻未免離得太遠(yuǎn)了些,反倒是對左斷手所探聽出來七色堂一些隱秘消息有些感興趣。
也因此,對青字堂比較活躍的一些高手,就有所了解。
鐵鷂子唐三兩和追魂手呂喜兩人,并不是沒什么名氣的普通弟子。
至少,在青字香堂管轄的幾條街道,這兩位的名聲,比起閻老大要強(qiáng)上許多。地位也要高上許多。
他們的名聲之所以比較大,不單是因為實力要強(qiáng)不少。
最主要的原因,這兩人是副香主常三思的親信……
聽說是從孤兒開始,就被常三思收養(yǎng)教習(xí)著長大,是嫡系。
所以,他們的意見,基本上可以看做是那位狐貍副香主的意見。
這時無端端的就派下任務(wù),定然是有著蹊蹺……
“那就多勞二位關(guān)照了?!?br/>
陳平轉(zhuǎn)頭淡淡看了花臉兒、左斷手一眼,又道:“既然是出任務(wù),自然是要正式一點,穿著短褂總是有點不妥。兩位稍等,待我換身衣服?!?br/>
“田兄弟自便?!?br/>
陳平進(jìn)了屋,取出青布長衣,穿在身上……倒不是真的換什么衣服。
他再講究,也不會在此時多此一舉,而是多做一點準(zhǔn)備。
從床底下摸出手弩,調(diào)好弦,上好箭……
五指穿針引錢,飛速把小巧弩機(jī)綁在左腕之上,這是以防萬一。
正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對于所謂的“任務(wù)”,再怎么高估其中風(fēng)險都不為過。
知人知面不知心。
按理來說,常三思不至于這么快就沖著自己下手,完全沒必要。
但人與人的想法,并不相通……未慮勝,先慮敗。以如履薄冰心,行勇猛精進(jìn)事。這種觀念已經(jīng)深深的刻在陳平的骨子里。
凡事多準(zhǔn)備一手,肯定是沒錯的。
“你們幾人好好看家,我去去就回?!?br/>
再出來時,陳平已是長身玉立,青袍飄飄,好一派英俊公子氣度。
唐三兩和呂喜兩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即使同為男人,都有些移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