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張叔下意識一驚,但很快又嗤笑一聲。
一個17歲的小孩而已,怎么被她那點社會氣嚇到了。
周瀛兒慢悠悠走過去,手碰到車門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然后開門,上車。
周瀛兒上車后就一直把手搭在車門上,頭也一直低著,好像車門上有什么似的。
張叔透過后視鏡看著她,心中不自覺嗤笑。
真是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土妞,恐怕這是第一次坐這么高檔的車吧。
連一個門都要研究半天!
樊曉敏小姐上車后都是先禮貌地問好,然后靜靜地看手機的。
這個野孩子,連手機都沒有。
周瀛兒就這么對著車門低頭看了一路。
等到了市郊的別墅,她率先開門,下車。
關(guān)上車門的剎那,她細(xì)白的指尖在上面逗留了一瞬。
張叔準(zhǔn)備熄火停車,車卻猛地向后移動。
張叔一慌,連忙踩剎車。
車停了,引擎卻壞了。
驚魂未定的張叔暗覺倒霉。
什么運氣,明天還得去修車!
周瀛兒叼著棒棒糖,從容地走進(jìn)別墅。
從背影就能看出來她的戾氣和孤冷。
收拾著屋子的劉媽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就繼續(xù)手上的活了。
真是個野孩子,沒規(guī)沒矩的,比起樊曉敏小姐真是不知道差了多少!
周瀛兒的親生父親周安本來經(jīng)營著一個人工智能科技公司,叫贏安集團(tuán),也是有錢有權(quán)的人物。
四年前,他下落不明,贏安公司也陷入混亂,股市狂跌不停。
不久,周瀛兒的母親孟云端就改嫁給了宛城的富豪樊成。
樊成經(jīng)營著宛城的一家房地產(chǎn)公司,早早亡了妻,有一個與周瀛兒同歲的女兒樊曉敏。
可惜他們結(jié)婚后不久,周瀛兒和她父親一樣失蹤了。
孟云端當(dāng)時也很焦急,也讓樊成動用關(guān)系去找,只是無論如何都沒有結(jié)果。
后來,孟云端漸漸地也接受了。
樊成對她一直很好,樊曉敏也十分乖巧。
周瀛兒,即便找回來了,也顯得有些多余了。
可是,幾天以前,周瀛兒卻突然出現(xiàn)在了街頭,回到了這個所謂的“家”中。
周瀛兒到了樊家也沒有把兜帽摘下來。
她兩手都放在衛(wèi)衣的口袋中,懶懶散散地準(zhǔn)備上樓。
周瀛兒聽見有人走下來了,腳步聲應(yīng)該是孟云端。
她微微仰頭,不得不感嘆孟云端都四十多了卻還是一副年輕貌美的模樣。
孟云端沒有什么文化,學(xué)歷就到了初中水平。她憑著好樣貌嫁給了周安,又因為同樣的原因改嫁給了樊成。
兜帽沒有掩蓋住周瀛兒眼眸中的冷和澀。
她有些狂,有些傲,并且從不掩飾自己的鋒芒。
孟云端看著周瀛兒這一副小混混的模樣就來氣:
“讓你在家里老實待著,為什么自己跑出去了?”
周瀛兒無動于衷,繼續(xù)踩著樓梯上樓。
被自己的女兒無視,還有樓下的劉媽看著。這讓孟云端感覺很沒有面子。
她抬起手就對著周瀛兒打過去。
速度很快,一般人是很難躲過去了。
“啪?!?br/> 吃完剩下的棒棒糖棍子落在木地板上。
周瀛兒像是背后長著眼睛一般,微微一側(cè)臉,正正好好地讓一巴掌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