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上條當麻有些混亂:“為什么?你不是茵蒂克絲的朋友嗎?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并不只是茵蒂克絲單方面的喜歡你而已!對你來說,茵蒂克絲也應該是重要的朋友才對吧!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上條當麻忽然想了起來,茵蒂克絲對自己展露的那個笑容。
那是對世界上唯一的朋友才會展露,蘊含寂寞的笑容。茵蒂克絲……她沒有朋友。或許是沒有記憶又或者是被的什么原因,茵蒂克絲在認識白秋明之前,只有自己一個朋友。
“…因為我非這么做不可!”神裂火織突然大聲的說道,像是在發(fā)泄心中不滿。
“為什么???”上條當麻無法理解將自己好友的記憶刪除這些事情。
“如果我不這么做茵蒂克絲就會死。”
神裂火織苦笑著。
“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為什么你不消除茵蒂克絲的記憶她就會死?”白秋明表現(xiàn)的很不解。
“我說過了,她的腦容量的85%,都已經(jīng)用于記憶那十萬三千本書。”神裂的肩膀微微顫抖,她繼續(xù)說道:“她所能運用的腦容量,只有常人的15%,如果跟常人一樣不斷記憶下去,她的腦馬上就會飽和?!?br/> 白秋明等待著,等待著最佳的打斷時機。
“這…怎么可能……”
否定。不管任何理論與邏輯,上條現(xiàn)在都是站在否定的立場來思考。
“這不可能……這太奇怪了……你剛剛不是說,剩下的15%也可以跟普通人沒兩樣……”
“沒有錯。但是她對事情的記憶方式跟我們不同。她所擁有的是完全記憶能力?!鄙窳训恼Z氣中,感情正在逐漸消失:“你知道完全記憶能力,代表什么意思嗎?”
“…就是一旦見過的東西就絕對不會忘記的能力,不是嗎?”
“沒錯。可是,“遺忘”這種行為,真的是不好的事情嗎?”
“人類的腦容量,其實比我們想像中要小。我們的大腦能夠持續(xù)運轉將近一百年,就是因為大腦可以不斷整理記憶,將無用的記憶給遺忘掉。你應該不記得一個禮拜前的晚餐吃了什么吧?每個人都會在不知不覺中整理大腦,如果不這么做的話,就無法繼續(xù)活下去?!?br/> 接著,神裂火熾用冰冷的聲音說:
“但是她做不到這一點,因為她有絕對記憶能力!”
“每棵行道樹的葉子、人潮中每個人的臉、從空中掉下每顆雨滴的形狀……任何東西都無法遺忘,所以她的大腦會在短時間內被這些垃圾記憶給塞滿?!鄙窳鸦馃胗帽錄]有感情的聲音繼續(xù)說道:“……原本她就只剩下15%的腦容量,又加上完全記憶能力,更是致命的打擊。所以既然她無法自行遺忘,只好靠外力來讓她“遺忘”,否則她將無法繼續(xù)活下去?!?br/> 上條當麻完全混亂了。
……這到底是什么樣的故事?不幸的少女被邪惡魔法師所追趕,于是一個很遜的男生跑出來救了少女,然后跟少女變成了好朋友,最后男生看著少女的背影逐漸遠離,胸口感到一陣刺痛……原本應該是如此簡單的故事不是嗎?
“……還有……多少時間?”
上條當麻問了。
并非反駁,而是詢問……這個時候上條當麻的內心深處已經(jīng)開始相信神裂火織的話了。
“距離她的腦袋被撐爆,還有多少時間?”
“記憶的消除,是以整整一年為周期來執(zhí)行的。”神裂火熾用疲累的聲音說道:“再過三天就到了,太早或太晚都不行。必須要在剛好那個時間點,才能夠消除記憶……如果那孩子最近有強烈的頭痛,應該就是出現(xiàn)征兆了吧?”
上條當麻全身發(fā)寒。茵蒂克絲的確說過,她在大約一年前失去了記憶。
還有──她的頭痛。上條當麻原本以為那是回復魔法所帶來的副作用。畢竟魔法無所不知的茵蒂克絲本人也這么說。
不過,如果是茵蒂克絲的判斷錯誤呢?
如果她現(xiàn)在的腦袋隨時會壞掉,她自己卻毫不知情呢?
神裂火織繼續(xù)說道,語言中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感情,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拔覀儾]有傷害她的意思。相反的,只有我們才能救她。在我說出魔法名之前,你能把她交給我嗎?”神裂火織繼續(xù)說著殘酷的現(xiàn)實,“而且,一旦她的記憶被消除后,她就不會記得關于你的事了。就跟她現(xiàn)在看著我們的眼神一樣,一旦當她重新醒來,不管你和茵蒂克絲是好的朋友,她也只會把你當作[想搶奪十萬三千本魔道書]的敵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