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腥的一夜,發(fā)生在人類、吸血鬼、狼人之間三方混戰(zhàn)的動亂早已結束了,但動亂帶來的后續(xù)影響,卻如同癌癥一樣,持續(xù)這具名為“中央教庭”、看似健壯的軀殼里擴散。
????圣城“神喻之城”,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興盛和繁華。并不僅僅是戰(zhàn)亂造成的。以中央教庭的財力,要重建毀于戰(zhàn)火之中的城市易如反掌,但是重拾喪失的民心,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中央教庭秘密復活狼人的計劃,還有真理會這個組織在教庭的鼻子下發(fā)展壯大,這兩件驚天大丑聞,令神圣的教庭在民眾眼中不再像以往那么高潔、權威,教庭的威信一落千丈,向心力漸漸流失。
????教皇自治領是一個以移民為主的政體,其治下的子民,大部分都是來自于五湖四海的世俗群眾,他們出于對信仰的虔誠和對神權的朝拜,不遠千里從自己的祖國遷到教皇自治領,以自己能最接近神而自豪;但是當光環(huán)褪去之后,曾經(jīng)的光榮感也蕩然無存。人民對于去留問題的考慮,更多是以自己的利益優(yōu)先。
????如果中央教庭能夠在圣城之亂后采取措施,迅速穩(wěn)定局勢、恢復秩序的話,那么現(xiàn)在的“神喻之城”仍然是一座繁華、神圣的城市。
????然而,由于教皇在動亂中圣殯,樞機院成為了群龍無首的中央教庭的實際掌權者,至少在教庭的核心世界掌握著實權,不知道是否出于長期掌權的目的,如今4個多月過去了,樞機院卻遲遲沒有選舉起新一任的教皇,因此在法理上樞機院統(tǒng)治的正當性受到質(zhì)疑,教庭逐漸分崩離析,地方教會各自為政。
????此外,樞機院內(nèi)部也并非鐵板一塊。主管樞機院的四位樞機主教,除了“圣火”赫拉貝諾在那場戰(zhàn)亂中身亡之外,其他三人均勢均力敵,因此樞機院處于相對的“團結”之中。但光靠表面上的實力來維持平衡是不夠的,因為實力總有此消彼長的時候,一旦實力對比發(fā)生改變,平衡就會被打敗。出于更長遠的考慮,三位樞機主教達成了一致的共識:他們需要一個共同的強大敵人。
????教皇在臨死之前發(fā)出神喻,將真理會的存在以及其隱藏于中央教庭內(nèi)部的事實公諸于世;因此這個共同的敵人不言而喻。
????以鏟除隱藏在教庭內(nèi)部的真理會為名,樞機院成立了一個臨時偵查和審判機構,名為“凈化者”,交賦予其史無前歷的極高權力,甚至凌于宗教裁判所和圣殿騎士團之上,就連曾經(jīng)的教皇親衛(wèi)隊也成為凈化者的調(diào)查對象。
????既然說要鏟除真理會,那就必須有一個突破口。首要的調(diào)查對象是一位大主教桑德懷斯。當凈化者將圣德懷斯逮捕的時候,在他家中搜查出一大批關于墮天使首領路西法的書籍,盡管桑德懷斯一再申辨,稱這些書籍并不是他的,而是有人故意栽贓放在他家里,但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不管他是不是真理會成員,但有一件事卻是事實,那就是他是狼人復活項目的負責人。無論狼人還是真理會,都是令人深惡痛絕之物,因此作為狼人復活項目的負責人同時,成為真理會嫌疑人被調(diào)查,是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喜聞樂見的事。因此,桑德懷斯,這位為中央教庭奉獻了一生的大主教,成為第一個被送上斷頭臺的真理會匪徒。
????隨后,以桑德懷斯為中心,凈化者展開了蛛網(wǎng)式的擴散型偵查。他們在圣教皇島上建立大量審問室,每天晝夜不間斷地從里面?zhèn)鱽響K叫聲,其刑訊的粗暴和慘烈程度,令曾經(jīng)以兇殘聞名的宗教裁判所也為之汗顏。宗教裁判所的圣裁官們雖然經(jīng)常實施酷刑,但他們更重視于證據(jù),酷刑的存在只是采集證據(jù)的其中一種方法。但凈化者完全是一群不知道除酷刑之外審訊方法的門外漢,被抓進審問室的人只有兩種下場:要么熬不過嚴刑打拷打慘死在刑具之下,屈打成招承認自己是真理會。
????但不管這些人是死是否,他們是真理會的罪名都會被坐實。不過,若認為只要認罪就能逃過酷刑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因為認罪的人就被繼續(xù)刑訊,要求他們供出同伙。很多人急于讓自己脫罪,隨便編造個借口就把身邊的人“供”了出來,當中造成多少錯假冤案已無比得知。
????四個多月以來,教皇自治領籠罩在一股“神圣恐怖”之中。就算不統(tǒng)計地方教會,光是在圣教皇島上,共有11萬人以真理會嫌疑人的罪名被凈化者逮捕,排除掉那些死在審訊室的之外,認罪的人共有4萬多人,摧毀被指控為真理會據(jù)點共為2千多個,牽涉的人員,從神殿到行政機構再到民間,平民、商人、士兵、教士,甚至連宗教裁判所的圣栽官,圣殿騎士團的正直騎士,都無法幸免。
????如此碩果累累的“成績”,令不久之前轟動一時的“樹林”間諜網(wǎng)案與之相比,也顯得形相見拙。
????然而,這里面有多少人是真正的真理會,這個恐怕永遠是個謎。
????這場被后世稱為“神圣恐怖”的大清洗,令教皇自治領內(nèi)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擔心下一分鐘,凈化者會不會破門而入,二話不說將自己和家人帶走。因此,千百年來一直都是世俗國家的教民們向往的圣地的圣教皇島,暴發(fā)了罕見的難民潮。每天都有上百艘載滿的民眾的船只逃離家園,返回他們曾經(jīng)在世俗國家里的故居。有好幾次因為船只超載而發(fā)生慘劇,船只剛出海就沉沒了,數(shù)千人葬身海底。
????為防止人口和財富的大量外逃,樞機院命令圣殿騎士團的“奇跡之?!避妶F封鎖圣教皇島的所有海岸,禁止任何船只出海,外逃者格殺勿論?!捌孥E之?!本芙^執(zhí)行這種殘無人道的命令,凈化者們就逮捕了他們的軍團長帕菲拉·西魯,將一位圣騎士作為人質(zhì),要脅“奇跡之?!眻?zhí)行命令。
????經(jīng)過鐵腕鎮(zhèn)壓,難民潮終于被抑制了。然而,民心的流失卻無法圍堵。只要“神圣恐怖”一天未結束,民們心里的懼怕都會轉化成怒火,一點一點地被積蓄著,直到某日最終爆發(fā)!
????可是,并不是只會猛烈地揮動掃帚就行,就能把垃圾徹底清掃干凈,有時候往往只是把自己的家當砸得一團糟,污移之物不見得能清除多少。
????教皇殿內(nèi)部,樞機院的眼皮底下,早已被廢止的狼人復活項目仍在進行中。而樞機院和他們的凈化者,對此卻是睜眼瞎。
????這個無比寬暢、設置齊全的秘密實驗室,儲存了足夠的補給品,可供100多名研究員在里面吃喝拉撒睡3年都沒問題。當初,真理會在忽悠中央教庭啟動狼人復活項目的時候,除了明面上的研究設施之外,還用了將近200多年的時間,先后瞞過了8任教皇,建造了這座深埋地底25米的秘密實驗室。
????雖然在廢除狼人復活項目時,凈化者將相關研究設置悉數(shù)破壞、檔案資料徹底燒光、實驗對象全部屠殺;但實際上,最核心、最關鍵、最重要的研究設備、檔案資料和實驗品,都被提前轉移到了這座秘密實驗室里。狼人復活項目仍在有條不絮地進行當中,并沒有受到任何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