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隆隆’。
雙槳式螺旋直升機原地啟動。
兩個極端分子手持機關槍,趴在直升機扶梯上,沖下方兩手抱頭的人群中逐一掃過,呵呵冷笑:“去死吧,你們已經沒用了!”
“為什么?我們不是已經乖乖配合了嗎?為什么還要......”
“閉嘴!這樣是給對策局一點教訓!讓他們看到阻攔我們的下場!”
‘啪啪啪啪’。
子彈呼嘯掃過,幾個人質應聲而倒,身上冒出一陣血泡,其余的人連連驚呼,頓時如蝗蟻過境般全都涌到了天臺邊緣的樓道口。
但是極端分子早有準備,哪可能將他們白白放過!門已經用鑰匙牢牢鎖死。
“桀桀,這樣才有意思嘛,聽說過圍獵場沒?”
‘砰砰砰砰’。
人群栽倒一片,血流入泉。
這個時候,程逸弦已經趕到門口。他心急如焚地想要知道歆染下落,但是從前方傳來的轟轟咚咚撞門聲來看,顯而易見門是被鎖上的。
如果他這時候使用炮火轟擊的話,會傷及到無辜者性命?,F實中可不能向游戲里那么殺伐果斷,程逸弦深吸一口息,迫使自己鎮(zhèn)靜下來,這可不行。
從地面上撿起上銹的鐵絲,瞳孔中抹過一絲狠色,將它對準了自己另只手一排并齊的手指,依次插下!
‘唰——’
血跡‘噠’、‘噠’掉在地面上,轉而從傷口處勻出冰冷鐵絲。
疼得鉆心!幾乎要讓把自己的皮肉生扯下來!
在經過這么多次的戰(zhàn)斗歷練后,他已經可以做到不用死亡,僅僅是受傷重愈就能復制出武器。
【第二形態(tài),】
然后,程逸弦將鐵絲手指插入門縫之中,靈巧地抖動彎曲,撬動鎖蕊。
但是里面的人在劇烈地撞門,這導致了鐵質門板被賦予了極大不穩(wěn)定性地搖晃,不僅給他找準鎖芯位置帶來巨大麻煩,更使得手上鐵絲被夾得生疼。
“喂,都退開!別這么犯蠢??!”
程逸弦朝里面急切呼喊。但可惜比起里面的子彈穿梭聲和尖叫嘈雜聲實在微不足道。就算聽見瀕臨崩潰的人群也不可能在這時停下來。
終于‘噠’一下將鎖芯擰開,里面的人魚貫而出,一路上被撞傷踩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歆染?”
人群中沒有回應。
程逸弦蹙了一下眉。
一位跑在人群后方的老嫗握著程逸弦的手說:“你要找的是那個小女孩吧?她被那些歹徒帶到飛機里去了?!?br/> 程逸弦面露喜色,點了一下頭:“謝了!”
他從門后朝廳臺小心翼翼地探出頭。
‘噠、噠、噠?!?br/> 一行子彈立馬掃下。
程逸弦根本就不帶怕,直接提步飛奔,臉懟子彈,全都照接不誤。
雖然他不會死,但那種疼可不是開玩笑的......
極端分子都被他這種不要命的狀態(tài)嚇到了,尤其是看著那軀干上長出的密密麻麻機槍疙瘩,頭皮發(fā)麻。
那衣著,怎么看都像是普通學生......
而自己這邊的人,可沒他那種神通,一旦被予以回擊,頓時慘叫和血霧掀起。
“快,起飛!全都縮回窗戶去,別跟他打了!”組長一臉蛋疼。
嗡嗡作響的機翼扇動起來,子彈打在上面毫無效果。
“就算他再怎么能打,沒了導彈也不可能打下直升機。只要咱們坐在里面不動,他就沒有辦法?!?br/> 幾乎所有極端分子都抱著這么一個想法。
確實如此,面對到鋼鐵合金,程逸弦可謂是無計可施。
但或許......他有另一個辦法!
看了眼天臺邊緣高達十米的旗桿,腦海中迅速冒出大膽計劃。
程逸弦毅然決然拿起兜里的匕首,一把劃斷了手指,由【槍兵】形態(tài)改為【劍人】形態(tài)。
然后順著旗桿,刀刃手指在里面捅入,快速上攀。
“他想要干什么?”
極端分子睜大了眼瞼。
這時終于反應過來,拿起手槍,對準了爬到中途的程逸弦。
“不許傷害我哥哥!”
就在這時,聽見身旁傳來話語聲。歆染通過屏風看到了程逸弦。
組長笑了笑,毫不理會小女孩的話,可就在他手指停在扳機表面,遏住了。
冷汗岑岑沿著脊背流了下來,無論如何用力,但就是動不了手。
“到底怎么回事......”
而此時,程逸弦已經爬到了足夠高度,瞄向下方。
他猛地蹬身一躍!
“瘋子!”駕駛員駭然!
沒錯,他攻不破堅固的直升機,但唯有一個地方——
那就是用自己的身體,去摧毀最脆弱的螺旋槳翼!
飛機剛好脫落天臺,而程逸弦像一條躍龍門的魚,撲向那道旋渦。
不止是極端分子,駐留在下面的武裝部員和群眾都深吸一口氣。
“他瘋了......他想干什么???”
只見一瞬間,少年的身體就骨肉支離血液橫飛了。然那雙手,依舊牢牢抓緊槳片,死不放開。
“瘋子,瘋子,瘋子?。 睒O端分子駕駛員臨死前束手無策,只能手抓著臉,癲狂哀嚎。
特么的什么叫瘋子?別人叫他們瘋子,他們今兒可算見識到了!
踏馬的什么叫瘋子!
‘撲噠噠,撲噠噠’。
直升機向下墜去!
“全體撤退!快閃開!”
直升機的殘軀在下方廣場里掀起巨大的爆炸,聲如震雷,燦若煙火,無數鋼鐵碎片迸射。
見證了這一幕壯烈,寧室長滿口啞然:“這......就這樣,都死了?”
此情此景之下,沒有任何人會覺得飛機上的人還有任何活路。
但濃濃硝煙之中,一道身影驀地抖動。
眾人眼角一跳,全都凝神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