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杰小心檢查一遍,沒有在紅衣女身上找到可以證明其身份的線索,耳邊聽到樓梯傳來急促腳步,收起紅繩緩緩站起身。
四個服務(wù)員堵在樓梯口,望了望一臉淡定的廖文杰,又望了望地上的女尸,一時間只有人多,沒有勢眾。
廖文杰也沒多說什么,踏步朝樓梯口走去,他進一步,四個服務(wù)員就退一步,一直從二樓退到一樓大廳。
“一杯果汁,謝謝!”
廖文杰轉(zhuǎn)身坐在卡座,朝服務(wù)員招了招手。
幾人面面相覷,最后還是那名年輕女子端著托盤,將一杯橙汁放在了他面前。
見廖文杰上下審視自己,女子急忙拿托盤護在身前,強裝鎮(zhèn)定,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我報警了,你別亂來!”
“你的意思是,我該趕緊時間逃跑?”
“……”
女子臉色一白,謹(jǐn)慎后退離去,隔著大老遠(yuǎn)站在門邊,懷里死死抱著托盤,仿佛這樣就安全了。
酒吧的幾個服務(wù)員,此刻皆是大氣不敢喘一下,他們沒見過殺人犯,但電視上演過,像廖文杰這種殺了人還鎮(zhèn)定自若的,要么是經(jīng)驗豐富的慣犯,要么是沒有良知的變態(tài)。
巧了,這兩種人他們都惹不起。
廖文杰坐在卡座,皺眉嘬著吸管,守株待兔等幕后黑手,結(jié)果人沒等到,等來一具尸體,不知道警方那邊能不能順藤摸瓜,通過紅衣女的身份揪出幕后黑手。
想到警方,他摸出大哥大,差點忘了,打個電話能少點麻煩。
“老大,是我,阿杰?!?br/>
“阿杰,什么事啊,你好久沒來上課了?!?br/>
“最近有點忙,情況是這樣的,我這邊有點小麻煩,被卷入了一件案子……”
……
十分鐘后,酒吧外響起連續(xù)關(guān)車門的聲音,大門被推開,七八個警員魚貫而入。
“誰報的警?”
“是我,我是這家酒吧的老板?!?br/>
年輕女子抱著托盤舉手,指了指樓上,又指了指卡座里的廖文杰,講述了一下當(dāng)時的情況。
十分鐘的等待度秒如年,期間唯恐兇手暴起傷人,好在有驚無險,總算等到了警察,想到這,她心頭慶幸不已。
今天雖然倒霉,但也很走運。
為首的警員點點頭,讓三個人去二樓檢查,他帶著剩下幾人來到卡座。
“你就是廖先生吧?”
“是的,警官怎么稱呼?”
“太客氣了,叫我阿強就行了?!?br/>
為首的警員點頭道:“我接到了電話,但程序還是要走的,在排除嫌疑之前,請配合一下,不要讓我難做。”
“應(yīng)該的。”
“那好,這邊請!”
“……”
望著廖文杰和為首的警員有說有笑,年輕女子直接看傻,什么情況,是這個世界太危險了,還是以前她不知道這個世界很危險?
“小姐,麻煩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回署里做個筆錄?!?br/>
“哦……好的,我配合警方。”
年輕女子茫然點頭,心頭惴惴不安,生怕這一去,黑的變成白的,她淪為替罪羔羊,再也回不來了。
嗤啦?。?br/>
酒吧外,廖文杰剛要上車,幾輛警車急剎停下,曹達華關(guān)上車門,黑著臉上前亮出警官證。
“都閃開,這件案子重案組接了。”
“長官,你哪位?”
為首的警員愣了愣,轄區(qū)都不對,就算劃歸重案組,也輪不到曹達華接手。
“連我重案組之虎曹達華都沒聽說過,就敢把我侄子帶走……”
“達叔,別這樣,我和黃老大打過招呼了,沒事的。”
廖文杰無語撇過頭,曹達華的辦事風(fēng)格,作為當(dāng)事人他挺感動,但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他這個當(dāng)事人擺明了就是兇手。
所以,曹達華純屬好心辦壞事,在往他身上潑臟水。
“不是啊,阿杰,這里面的彎彎繞你不知道,叔怕你會吃虧?!?br/>
曹達華伸手比劃起來:“尤其是你這種小年輕,他們會拿電話本墊在你胸口,然后用錘子……”
“咳咳咳!”
為首警員握拳重重咳嗽幾聲,什么亂七八糟的,這么多人看著呢,能別胡說八道嗎?
“咳咳!”
曹達華也意識到自己在胡說八道,輕咳兩聲,拉著警員小聲嘀咕起來。
片刻后,兩人相視一笑,一根煙遞上,拍拍肩膀就成了好兄弟。
“阿杰,我問過了,那邊的黃sir是你熟人,既然這樣,我就不饞和了,記得出來之后給我打電話?!辈苓_華大手一揮,帶著重案組的小弟揚長而去。
“抱歉,我叔叔性子有點沖?!?br/>
廖文杰歉意一句,坐上警車后排,瞄了眼窗外的酒吧,頓時就是一愣。
沒看錯的話,酒吧的霓虹燈招牌,寫的是‘夢蘿’兩個字,因為白天沒開燈,他進去的時候沒注意到。
“難怪老板娘這么漂亮……”
“……”
年輕女子,也就是廖文杰口中的漂亮老板娘夢蘿,臉色煞白坐上另一輛車,不會錯的,看情況,她今天進去就出不來了。
……
西九龍警署。
廖文杰身邊一左一右兩名警員,剛走進大門沒多久,迎面就遇到了老熟人。
吳洛茜!
“咦,阿杰,什么風(fēng)把你吹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