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關(guān)東平原中部。
臨近東京都的一處山林,極具匠人精神的精致庭院坐落其中,雅靜清素,帶著一股獨立世外的境意。
偏屋,逃離港島的女子坐在梳妝臺前,手持木梳,長發(fā)及腰。
鏡中,她雪白肌膚比身上白衣更加奪目。
白的很不正常。
突然,女子心臟絞痛好似針扎,她一把握住左胸口,神色痛苦到五官猙獰,對著鏡子大口咳出鮮血。
昨天晚上,施加在廖文杰身上的血魘秘術(shù)被祛除一空,她當(dāng)時便心有所感,有一就有二,所以今晚風(fēng)叔祛除詛咒,她一點也不例外。
讓她震驚的是,兩次祛除咒術(shù)的高手,并非同一個人。
昨晚那個,很詭異也很邪門,恕她見識短淺,不知該怎么評價。
勉強說一句,應(yīng)該是邪道高手,反正不是什么正面人物。
今天這個完全相反,又是另一種路數(shù),陽正剛猛,不可匹敵。她越想越怕,若不是跑得快,人還留在港島,只怕照面就會被對方秒殺。
血魘秘術(shù)以她心血為祭,稍稍有點變動,便會有所察覺,自信評價不會出錯。
“想不到,短短一天的時間,竟有兩位高人連續(xù)出手……”女子眼中閃過忌憚,慶幸自己在港島那段時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咳!咳咳———”
心血為祭,兩道詛咒被除,她連續(xù)咳血,知道自己現(xiàn)在元氣大傷,沒法回去報仇。
血色在鏡面流淌,倒映女子的模樣,黑色長發(fā)從臉頰兩邊落下,眼中寒光刺骨,皎白肌膚遍布好似干涸河谷一樣的龜裂縫隙。
形似厲鬼。
看著鏡中的自己,女子手忙腳亂,將干巴巴的臉皮扯下,露出血肉好似焦炭一般的鬼臉。
她抬袖遮擋身前,不敢去看鏡子,急忙拉開梳妝臺抽屜,取出一張精致的少女面皮,小心翼翼敷在了臉上,一點點撫平下巴處的褶皺。
事罷,女子掃去鏡面污血,照了照,對自己重獲新生的嬌艷容顏非常滿意,而后一臉厭惡,揮手將失去光澤的臉皮燒成灰燼。
“你們在港島有高人相助,我不是對手,但最好一輩子做個縮頭烏龜,否則……赤銅的大仇,定要你們血債血償?!?br/>
嘭!
話音落下,梳妝鏡面炸裂蛛網(wǎng)。
……
“靜圓法師,這個大哥大送你了……收下就行,沒什么好客氣的,風(fēng)叔也拿了一個?!?br/>
寫字樓邊上,廖文杰從后備箱翻出大哥大,硬塞在了靜圓袖子里。
準(zhǔn)確來說,已經(jīng)算是手機了。
小巧、翻蓋,有天線,最近流行的新款,他今天特意去商場買了幾個,順便把自己那臺淘汰了。
眾所周知,他這人對朋友出手大方,所以庫存的這幾臺手機,專門為風(fēng)叔的朋友們準(zhǔn)備。張麗華是個有錢的富婆,不需要,風(fēng)叔和靜圓必須收下。
不知道怎么交電話費,沒關(guān)系,他給,記得常聯(lián)系就行。
廖文杰只有一個要求,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或者降妖除魔替天行道的時候,一定要提前聯(lián)系他。
不管多遠(yuǎn),他保證會以最快的速度到場。
“阿杰,你又給我東西,還是高科技,這讓我怎么好意思?”
靜圓推脫著不要,半晌后支支吾吾:“說出來你別笑話,我不會用這玩意,要不你養(yǎng)幾只鴿子,我們做信友好了?!?br/>
回去就開始打鴿子,看你們這幫人以后用不用高科技!
廖文杰心頭憋壞招,面上笑了笑:“很簡單的,你記住我的號碼,然后……如此如此……嗶哩嗶哩……懂了嗎?”
“啊這……”
“沒關(guān)系,我給你寫下來?!?br/>
廖文杰摸出簽字筆,寫在手機包裝盒上,看似無心道:“風(fēng)叔一學(xué)就會,所以,靜圓法師你不是學(xué)不會,而是不想學(xué)?!?br/>
“阿杰,有眼力,這都被你看穿了?!?br/>
靜圓臉色一整,風(fēng)叔可以,那他肯定也行,啥也不說了,這就開始練習(xí)打電話。
“法師慢走,真的不用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四處逛逛,手癢,看看有沒有害人的鬼怪。”
“有的話,記得先抓住,等我到場了再弄……弄得它當(dāng)場超生?!?br/>
“好說好說?!?br/>
“……”
目送靜圓的背影在大街上漸行漸遠(yuǎn),廖文杰開車朝半山區(qū)別墅駛?cè)?,白天要處理湯朱迪公司的事情,晚上還要哄湯朱迪睡覺,他太難了。
半途,他一看時間還不到十點,果斷拐了個彎,前往夢蘿酒吧。
湯朱迪什么的,十二點再睡也不遲。
公務(wù)繁忙,還有一群朋友要招待,他實在分身乏術(shù),湯朱迪肯定會理解。
按理說,昨天拿下程文靜,今天應(yīng)該趁熱,可考慮到她傷勢不輕,廖文杰實在下不了這個狠心。
想到夢蘿,他轉(zhuǎn)而又想到了龍九、阿麗、sandy……
龍九接到任務(wù),保護(hù)要員妻女出國,近期不在港島,阿麗和sandy有幾天沒聯(lián)系了,明天排排時間,爭取下班后安排兩次電影院。
“不容易啊,為了所有人都開心,那部冰錐的電影我已經(jīng)看好幾遍了,還不能說,要裝作第一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