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款款的坐在那里,猶如一朵在爭奇斗艷百花中清雅盛開的蓮花,氣質(zhì)脫俗,沒有皇后的華美,反而多了一份寧靜的平和,雖然沉靜,但出挑的高雅氣質(zhì)卻不容人輕易忽視了去,溫良嫻舒,倒是真的襯得起‘舒’這一字。
看著這樣的美人我捏了捏手,我想我大概是一株躲在百花后梔子,那么不起眼。
“老四還沒到嗎?”
皇上掃了眼宴會廳,烏黑的瞳眸不怒而威,音量雖然不高卻自有一股威勢。
太子站起身,拱手行了禮,才緩緩開口,淡雅溫和的聲音沁人心脾,“啟稟父皇,兒臣剛剛接到傳令,四弟已經(jīng)過了東華門,回九陽宮梳洗好后應(yīng)該就會趕來紫宸殿。”
“嗯!”皇帝微微頷首,“朕也有差不多三年沒有見過夜兒了?!?br/> 坐在右側(cè)下座的禮部尚書站起身說道:“皇上,四皇子常年在外征戰(zhàn),如今平定了西南吐蕃之亂,立功而返,也應(yīng)該給四皇子擇一門好親事才對。”
皇帝點了點頭,看著舒皇貴妃,笑意盈盈,“卿所言正是朕心里所想,夜兒在外征戰(zhàn)三年有余,現(xiàn)年已經(jīng)二十二了?!?br/> 舒皇貴妃側(cè)著頭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言語。
一旁的皇后面露淺笑,道,“皇上所言甚是,四皇子是應(yīng)該娶親了?!?br/> 她話音剛落,廳里瞬時陷入了一種奇妙的的安靜,眾人若有所思,都注意聽著,沉默片刻后即被打破。
“皇上,最近御花園的貢菊開的很好,你可有去看?”溫婉謙和的聲音響起,這次說話的卻是一直沉默不語的舒皇貴妃。
皇帝臉上劃過一絲歉意,“這幾日朕忙于朝政,本答應(yīng)陪你一起觀賞,倒是一拖再拖?!?br/> 舒皇貴妃笑了笑,“前幾日臣妾在御花園賞菊的時候,遇到了進宮給太后請安,御史大夫的女兒蒲悠,她見臣妾一人在賞菊,便陪著臣妾聊了會兒天,我見她落落大方,知書達理,模樣也生的十分嬌俏,倒是一個很不錯的孩子?!?br/> 皇后眼中幽光一閃,接口道:“皇上,臣妾也有一人舉薦,昨天臣妾與太子妃閑話家常,聽她提起,太常卿的女兒費婕與她是閨閣好友,今年剛好及笄,正讓我?guī)兔⒃敽线m的人,那孩子臣妾也見過,性格耿直,活潑可愛,我看和四皇子倒是很般配。”
皇帝默想了一會,沒有言語。
我雖然只是遠遠地站著,但也能感受到那種不見刀光的,波濤般的暗流洶涌實實在在流淌著,宴會廳里的奏樂也停住了,都等著皇上金口一開,捆住兩個人的一生。
“父王,我看這事情應(yīng)該等四哥來了之后在做商談,既然談到四哥,那不妨也給五哥說上一親,五哥和四哥同歲,也不能忘了五哥才是。”
就在這時,一個慵懶的聲音打破了詭異的沉默,我朝他看過去,一身淺青色的華服,衣襟袖口上用金銀線精致的紋著些許波浪,微微敞開的領(lǐng)口露出如玉一般的鎖骨,面目清秀俊逸,細長的眼稍向上挑著,雖是男子卻生了一雙比女子還要好看的桃花眼,他坐在六皇子下手的一個位置,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