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和秦蕓蕓目瞪口呆,周勤也目若寒冰。
徐氏不由得想起秦永濤的話,說六皇子在宮中也是艱難重重,根本不像面上看起來的那般光鮮。
她原本不太在意,就算再難,那也是天之驕子,能有多難?如今看來,六皇子的臉色鐵青,顯然是被秦疏影說中了。
這……
秦疏影轉(zhuǎn)而對徐氏道:“大夫人,我們還是走吧。如今看來,娘娘也好,殿下也好,是無暇顧及我們了。殿下,你說是不是?”
“你……”
徐氏張口結(jié)舌,她實在想不到,秦疏影哪里來的膽子,居然敢這樣對六殿下。她又哪里來的視野,居然將問題看得一清二楚,自己掌握中饋也不及她。難道是自己老了嗎?
秦疏影抓起秦蕓蕓的手,“六姐姐,你不是餓得頭昏眼花嗎?此時不走,到了午時,怕是更加不好走了。”
秦蕓蕓急急忙忙將手縮回來,她對秦疏影產(chǎn)生了一種害怕的情緒,她怎么什么都敢說?別人都把自己的娘家當(dāng)做依仗,但秦疏影卻給自己一種感覺,秦疏影根本不將秦府放在心上,仿佛秦府立刻倒下,也與她秦疏影毫無關(guān)系。
“秦疏影,你難道不知道,秦府是你的依仗?母妃是你的依仗?”
周勤緩緩起身,他的聲音無比寒徹骨。
這母子倆還真是像,一個這樣問,另一個也這樣問。
“殿下,這個問題,娘娘剛才問過臣女,臣女也回答過。不如,殿下事后問娘娘?殿下還是辦緊要的事情比較好,否則,臣女以后的依仗可就沒了。”
周勤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秦疏影一眼,濃眉一挑,道:“好一張利嘴!”
說罷,大步而去,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到底是皇子,知道取舍。
秦疏影嘴角微微一勾,回眸對徐氏道:“大夫人,此時不回,更待何時?”
徐氏不由得后退了兩步,隨即知道這樣不妥,無論秦疏影如何,自己都是蓮嬪的生母,還有六皇子這個外甥。
方才的驚恐、意外之后,徐氏心中斗志頓生,整了整衣裳,道:“德妃娘娘速來與蓮嬪娘娘親厚,菡萏便是冒犯了公主殿下,也是無礙的。今日里是娘娘的生辰,德妃娘娘說不得要多留娘娘一陣子,說說體己話。既然喜公公說了,殿下也有要緊事要辦,我們娘兒仨還是先回去罷?!?br/>
秦蕓蕓臉色蒼白,這個主意是她出的,滿以為大姐略施小計就能讓秦疏影翻不了身。如今看來,大姐和六皇子果然也是處處受掣肘……
她咬著牙,隨著徐氏外走,秦疏影盈盈一笑,不言不語,跟在了后邊。
自是有宮女帶路。
這一路,沒有一個人說話,一直到了宮門口,太陽已經(jīng)老高老高,到了用午膳時間。
“小姐!”
紫藤一直左顧右盼,看到秦疏影的身影,立刻迎了上來,將她好一番打量,發(fā)現(xiàn)秦疏影的發(fā)髻有些凌亂,不由得就看了徐氏一眼,卻并未說什么。
劉媽媽在看到徐氏的那一剎,就明白了幾分,徐氏怎么裝也裝不出泰然的樣子來,秦蕓蕓更是臉色蒼白到身子發(fā)抖。
劉媽媽情不自禁看了秦疏影一眼,但見她笑意盈盈,顯然毫發(fā)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