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飯后。
“慧琴姐姐,小姐的藥熬好了嗎?到喝藥時間了?!本G葉站在門口,一臉焦慮,可又不得不擺出笑容來,謙卑而討好。
“沒看我正在熬嗎?”
慧琴倚著門口嗑著瓜子,沒好聲氣地吼了一句,若不是大夫人再三交代必須由她親手熬藥,她哪里會站在這里聞那難聞的味道?即便如此,她也早就不親手熬了,而是讓小丫鬟做。
綠葉從身上摸出一文銅板,討好地遞到慧琴手中:“慧琴姐姐,你知道我是個蠢的,不會說話,千萬不要和我一般見識。七小姐每天就靠著這些藥吊著命,所以我來得急一點,你別生氣。這點銀子,孝敬姐姐買瓜子兒嗑,只是我一番心意,姐姐賞臉,還別嫌少?!?br/> 慧琴將銅板攛到袖子里去,鼻孔朝天,哼了一聲,“端去吧?!?br/> 綠葉小心翼翼端著藥,喜滋滋朝秦疏影房里去,慧琴冷笑了一聲:“催命的,死得快!”
接連三天,都沒人來打擾秦疏影,春園里的丫鬟們依舊像往常一樣懈怠,秦疏影的閨房里依舊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聲。
福媽媽依舊滿面愁苦,不時去宜蘭園外轉(zhuǎn)悠,要請六小姐來和秦疏影聊聊天,但六小姐功課多,還要給秦疏影抄經(jīng)祈福,沒有時間去看望秦疏影。
那個一直關(guān)心七小姐的丑丫頭綠葉也不時進入到七小姐房內(nèi)伺候,這原本是大丫鬟的活,現(xiàn)在慧琴倒是巴不得綠葉代勞,甚至是原來徐氏交代必須盯著喝完的藥水現(xiàn)在也換成綠葉端著給秦疏影喝。
接連兩次被秦疏影倒了藥汁,慧琴有她自己的迷信,認(rèn)為這樣很不吉利。沒有好處還要冒著被病秧子傳染的危險去伺候七小姐,傻子才會那樣做。
可不,綠葉不過伺候七小姐兩天,居然也咳嗽起來了呢!
中午,太陽好的時候,秦疏影會在屋檐下曬曬太陽,總是有氣無力的樣子,丫鬟們見怪不怪,以前的七小姐就是這樣。
大房的人又來過,都看到秦疏影咳得滿臉通紅,吐沫星子橫飛。
三房的鄒氏和五小姐秦露露也來過,具是無奈和哀嘆,唯有安慰她幾句。
三天后,秦蕓蕓總算有時間抽空來看秦疏影,秦疏影非常開心,興致勃勃纏著秦蕓蕓說說外面的事情。
秦蕓蕓哪里耐煩,以功課太多為借口,只略坐就要走。
秦疏影拉著秦蕓蕓哭泣道:“六姐姐,你就可憐可憐妹妹吧!多陪妹妹坐一會兒!”
說話間,滿嘴的藥味兒往親蕓蕓臉上沖,惡心又難聞。
秦蕓蕓說不出的惡心和煩躁,隨后一臉淚痕地就出去了,秦府上下的人都稱贊六小姐真是姐妹情深。
老夫人自然也打發(fā)身邊的大丫鬟來給她送過東西,問過病情。
轉(zhuǎn)眼,離她重生已經(jīng)半個月了。
秦疏影站在窗口,不停地做著彎腰動作。從剛開始的頭暈眼花,如今她已經(jīng)能做上五十個。她的身體,已經(jīng)基本康復(fù)。運動健身,這是前世的她從商賈走販那里得知的,從前她毫不在意,甚至還有些看不上,覺得粗鄙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