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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視線從桃花上收回,語氣依舊平靜,“路長軒此人,心思深沉,唯利是圖。前途才是他的命脈,若是他失了前程,那就比狗還不如。要斷掉一個(gè)人的前途,無非兩樣:一是作奸犯科,二是身體有疾。若是這兩樣都占全,路長軒也就完了。媽媽,紫藤,你們切記,路長軒此人不能死,我要的是,這兩樣他都占全。”
福媽媽和紫藤見秦疏影說得詳細(xì),都記在了心中,應(yīng)道:“是?!?br/>
犯罪這一條,秦疏影方才已經(jīng)給了提醒,就是用周家的事情給路長軒定罪。至于身體有疾……那是要讓路長軒殘廢了。
大周有規(guī)定,凡是殘疾者,不得入朝為官。
福媽媽和紫藤都退了出去,秦疏影坐了片刻,起身來,從書架中翻出一本書來,將扉頁看了片刻,她打開書,右手執(zhí)筆,認(rèn)真地看書抄寫起來。
征西大將軍府,松濤居。
梁巖均一五一十將白天里看到的事情和后來他打聽到的事情告訴了梁轍。
梁轍聽得眉頭一展,“這個(gè)秦疏影,不但狠,而且下得了手?!?br/>
梁巖均說:“公子,你怎么認(rèn)得她?”
梁轍起身來,在書房里踱了幾步,將楚國公府的事情說了一遍,又道:“說起來也巧,前些時(shí)日,我在宮中躲了個(gè)清閑。睡得正香,就聽到五公主身邊的宮女大呼小叫,原想躲開的,成日里聒噪不勝厭煩。但剛坐起來伸了個(gè)懶腰,就聽見這個(gè)秦七小姐說話了,當(dāng)真是……語出驚人,實(shí)在不得了。”
梁巖均神色就是一黯,公子這樣的驍勇之將,如今卻只得被困在后宮,不知道心里多憋屈。所以這兩個(gè)月來,公子每日在宮中也就是點(diǎn)個(gè)卯,糊里糊涂過著日子。大白天睡覺,這是打公子出生以來就沒有過的事情。
梁巖均心里難過,嘴上卻取笑梁轍,“所以公子就聽完了人家的話,還把人家的名字也記住了?”
梁轍嘿然一笑,“今日里你見了,往日里可見過這樣的小娘子?”
梁巖均道:“未曾見過。”
“這場戲,那就好好看下去。如今閑著也是無聊,找點(diǎn)事情做做倒是不錯(cuò)?!?br/>
閑著無聊……
梁巖均心里再次被揪得緊緊的,卻將話題往與公子無關(guān)的地方拐:“這路家和秦家大夫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公子,用不用末將幫襯一把?”
梁轍道:“等等再看,我見那小娘子胸有成竹,怕是不需要我們幫助。你每日里只管聽了來告訴我就是。哦,對(duì)了,若是有事情,也可以告訴我,我親自去看?!尽骶W(wǎng)www.】”
梁巖均悶悶地答應(yīng)了。
路府。
路長軒白天送走了賓客之后,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
秦菲菲已經(jīng)聽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心頭一團(tuán)亂麻,驚慌不已,她沒想到,那些人居然議論那樣議論秦瑤瑤之死。
因此,賓客走盡,大門一關(guān),秦菲菲就到了書房等路長軒。
路長軒卻是要去慈心堂安慰路老太太,待老太太安歇了,他才頭疼不已地返回書房。
剛剛踏入書房,秦菲菲就焦急地迎了上來,迫不及待地說:“相公,七妹真是太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