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楚總覺得這幾天許海晏好像在躲著自己似的,每次一碰見她就拐彎繞開。
難不成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他了?
可是每次碰見他想問個清楚的時候,只見他直接一下把臉冷下來,話也不說一句就走了。
“我最近是不是干什么惹你哥生氣了?”
馬上就要出發(fā)去韓州了,許海晏最后在府上看了看有沒有少帶什么東西,然后同霍宗明一同去庫房清算銀兩。三十萬雪花銀全部裝箱,用運貨的馬車載著。原本從京嵐城到韓州可以走水路回去,不過最近這天河和支流都不太安全,保險起見,最后還是商量決定走陸路。為了保證三十萬兩銀子安全到達(dá)韓州,許承乾又多派了些人手,避免路上出現(xiàn)什么意外。
此時此刻,李惟楚和許菏清兩人,正站在離許海晏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看著他和霍宗明把銀子裝上車。
“沒有吧?”許菏清盯著許海晏的背影瞧了老半天,“我瞧著好像沒什么不對啊?”
“是嗎?”
李惟楚歪著頭看著許海晏的背影發(fā)呆,旁邊的許菏清笑嘻嘻地拍了下她的肩膀:“不說這個,有沒有試穿我那天給你的那身襦裙?”
突然提到這件事,李惟楚一下紅了面頰:“你還說?你把這個送過來,要是被人看見了怎么辦?”
“到時候直接說是你送給槐夏的不就行了?!痹S菏清一挑眉,“我那天看見那身衣服,就覺得特別適合你!那顏色白的人穿著更顯白了。你穿上一定好看?!?br/> “我穿了?!崩钗┏ㄎㄖZ諾地應(yīng)了一聲,聲音小的可憐,“確實挺好看的?!?br/> “我就說吧!”
許菏清一拍掌,把李惟楚給嚇了一跳,旁邊的侍衛(wèi)忍不住側(cè)目,她這才稍稍收斂了一點,壓低了些嗓音,“也不知道你扮男子要扮到什么時候。我可是很想看到你穿女裝的樣子呢!說不定我那榆木腦袋不開竅的哥哥,看見你穿女裝的樣子,然后對你一見傾心……”
“怎么你也這么胡說八道?”
原本那天被槐夏這么提了一嘴,李惟楚就不知為何心虛的不得了。沒想到現(xiàn)在連許菏清也跟著瞎起哄,更加覺得不好意思:“丞相大人怎么可能看上我?”
“怎么就不可能了?你平常不是挺能自夸的嗎?怎么這會兒慫了?”
許海晏已經(jīng)上了前邊的馬車準(zhǔn)備出發(fā),槐夏過來催兩位主子上各自的馬車。許菏清正條件反射似的牽著李惟楚的手準(zhǔn)備到馬車?yán)锫?,沒想到突然一把明晃晃的刀朝李惟楚的手臂砍了過來。
幸虧許菏清反應(yīng)快,一下松開了她的手把她往后推了一把。
繼上次從泰山掉下來,李惟楚再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在死亡的邊緣瘋狂試探。
“誰!”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旁邊的侍衛(wèi),一下圍了過來詢問許菏清和李惟楚。
許菏清搖頭說了聲沒事,抬頭正準(zhǔn)備訓(xùn)人。
一位束著高馬尾的持刀少年就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
大概是急著往這邊趕,又或許是因為別的原因,少年臉上還微微帶著些潮紅,輕輕地喘著氣。明亮的眼睛微微垂著看向面前的許菏清,原本狠厲的眼神一下變得溫柔。
“阿志?怎么是你?”
“瀛王殿下讓我過來保護(hù)郡主?!?br/> 那位被稱作阿志的少年恭敬地朝許菏清行禮,旋即意有所指地看向了剛剛被牽著手的李惟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