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高,不過五六層;朱顏美,不過百十人。
楊柳湖畔,一座閣樓佇立此地,隔著繁華地段并不遠(yuǎn),名為妙玉坊。
可偏偏就是這么一座看起來再尋常不過的風(fēng)塵之地,卻是蘇州城近一半富家子弟、地方官員的涉足之處。
他們的家中也當(dāng)然有嬌妻美妾,但或許這里的女子,能以極致的手法讓其享受到更多的樂趣。
用那些經(jīng)常出入妙玉坊的人的話來說,那便是:
妙不可言,飄飄欲仙!
天色漆黑一片,兩個(gè)黑影從夜幕中跳脫出來,到了這座青樓之下,望著閣樓中的燈火通明,停下了腳步。
慕容蟬衣依舊是女扮男裝,殊不知她此番不施粉黛的模樣,倒真是像極了男子,也難怪當(dāng)日江陵沒能瞧出她是女兒身。
只見她微微側(cè)身撇頭,望著一旁這位猶豫不決、渾身輕顫的少年,忍不住“吱吱”地笑出聲來。
“怎么,莫非江陵少峰主是頭一次光顧這煙柳之地?”
少年耷拉著脖頸,滿腦子黑線,自覺渾身無力,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一股“生無可戀”的陰沉氣息。
“我之所以來到這妙玉坊,還不盡是拜你所賜?”
慕容蟬衣柳眉一蹙,雖是在黑夜里,但江陵依舊能從她的話里聽出幾分怨意。
“若是江陵少峰主親自出馬,那你帶來的那些弟子勢必會對你欽佩不已,屆時(shí)回到縹緲峰宣揚(yáng)一番,那你的威望又會在宗門中提升不少。
我如此待你,你卻還不領(lǐng)情。哼,真是辜負(fù)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江陵不知她話里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但此時(shí)此刻他十分清楚的是,絕對不能在這件事情上跟她糾纏太久,否則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所幸江陵步子一邁,朝著不遠(yuǎn)處的閣樓大門便幽幽走去。
還真別說,他那副腰桿挺起,步履生風(fēng)的樣子,倒真像極了一位“慷慨赴死”的仁義之士。
慕容蟬衣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前方的少年,一時(shí)間眉眼之中滿是笑意。
.......
“哎呀,這位少俠生的好生俊俏,快來快來......”
老鴇打老遠(yuǎn)一瞧見躊躇不定,還面帶怯意的江陵,便頓時(shí)來了興致。
畢竟來她這妙玉坊的雛兒可不多,今日難得來了這么一位俊俏的公子哥,定要好好調(diào)戲一番。
平日里這些年輕的公子哥,可都是奔著五樓的那位花魁去的,落在自己手里的卻是少之又少。
今晚既然讓她給碰上了,便斷然沒有放過這少年的道理!
由不得江陵閃躲,老鴇的兩只手臂已然穿過他的右臂,強(qiáng)制性地貼在了一起。
胭脂香粉的氣息撲面而來,熏的少年有些頭暈眼花。
偏偏好死不死,自己右臂傳來的陣陣柔軟芳馨,讓未經(jīng)人事的他一下子失了神。
此刻,江陵腦海里只閃過了兩個(gè)詞:
好大,好軟......
老鴇雖然看上去已是三十多歲,但全身上下,哪處肉該多,哪處肉該少,卻是毫不含糊。
可以說閱遍萬君的她,閉著眼睛都知道該用何種手段來誘惑男子。
漸漸地,江陵腦子凌亂、面紅耳赤的同時(shí),覺得渾身燥熱不堪,后背也濕透了一片。
于是乎,他艱難地開口,想要讓自己脫離苦海。
“這位姑姑,我......”
“噓......”
老鴇突然朝江陵的右耳吹了口熱氣,似乎是不想讓他說出接下來的話。
“公子,喚妾身‘玉羞”便好......今晚,人家就是你的人了......”
說著說著,又將自己胸前碩大的兩團(tuán)溫香軟玉狠狠地?cái)D上了江陵的右腰一側(cè)。
這一擠,江陵雙腿一軟,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差點(diǎn)要出竅了。
就在他若有若無間覺得意識將要不屬于自己的時(shí)候,身后突然響起了一陣猛咳聲!
“咳咳!”
江陵身子一僵,任由老鴇如何往他的脖頸處吹熱氣,他自巍然不動,如同一座雕塑一般,腳下生根,狠狠地鑲嵌在地里。
只見一個(gè)看起來書生氣十足的少年默默地從他身后走出來,臉上看不出是何表情。
“不勞姑姑費(fèi)心了,家兄雖是初涉此地,但自有小弟為其引薦一位貴樓的姐姐來侍奉他?!?br/> 話罷,慕容蟬衣便立刻拉住了江陵的手。
冰涼如玉的觸感一入掌心,江陵便瞬間清醒過來,連同身子也一塊被人拉扯著被動前行。
而原先站在他身旁的老鴇,眼瞅著自己碗里的肉被人給刁走了,卻又無可奈何,當(dāng)下只好氣得直跺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