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眼觀那血魔來勢洶洶,殺氣騰騰,江陵難免慌張失措,可偏偏身旁的云鶴始終氣定神閑,仿佛超脫于世外一般。
只見他腳步輕點(diǎn),一股氣浪掀過,腳下瞬間云涌風(fēng)飛,只一瞬間,便將他與江陵頂上了一個新的高度。
血魔自覺頭頂上一道涼風(fēng)吹過,抬頭望向上方時(shí),勁勢極強(qiáng)的一腳宛如龍象重踏,讓他沖向天空的速度一下子降了下來。
甚至他還能感覺得到,自己已然被這氣蓋山河的狂猛一腳給踹的處于半空中的身位有所下降。
就當(dāng)他以為攻勢僅此一擊,隨后便要再度凌空攀升之時(shí),又是大氣磅礴的一腳轟然踩落。
緊接著,一道又一道氣壓山河的內(nèi)力層出不窮。
瞧那陣勢,似乎是要將血魔給徹底踩壓下去,才肯罷休。
而反觀云鶴,借助腳踏之力,凌空攀升了數(shù)百米的高度,竟是直接讓他生生的脫離來了地面。
被老人從頭到尾一直提溜著的江陵,除了腦袋有些眩暈之外,剩下的便只有震驚與驚訝。
“老夫猜的果然沒錯,這血魔,根本就不懼陽光!他生前所具有的血肉之力,竟能肉體重塑到這般地步,不愧是煉尸的一代老祖!”
江陵頓了頓,隨后有些激動地開口說道:
“師父,這便是咱們縹緲峰的無上身法,八品武學(xué)《縱云梯》嗎?”
“不錯,但你如今有少室山的《一葦渡江》此等絕世秘籍,練至大成,天地山河,何愁不能去?想來是無需練這《縱云梯》了?!?br/> 哪只江陵聽到這番話話后,臉色徒然一變,緊接著半是心急半是慌張地開口說道:
“人生在世,多學(xué)點(diǎn)東西總是好的嘛!更何況,像《縱云梯》這種特殊的身法武學(xué),學(xué)了有備無患,不學(xué)抱憾終身?。?br/> 再說了,徒兒可是您的親傳弟子,縹緲峰的少峰主,且不說讓肥水流了外人田,咱就說不學(xué)這《縱云梯》的話,屬實(shí)是有愧于您的栽培與厚望啊!
日后若是讓宗門里的后輩們看到了,丟的還不是您老人家的臉......”
“得得得!”
云鶴伸手制止住了他,臉上瞬間扭曲在一起。
“老夫算是看明白了,你小子的胃口可真是不??!
在意這些又有何用?日后你若為縹緲峰的掌門,宗內(nèi)的武學(xué)功法你盡可采之,又何須找我報(bào)備?
甚至為師今日便可以答應(yīng)你,待回了縹緲峰,藏經(jīng)閣可以對你盡數(shù)開放,你想學(xué)什么便學(xué)什么,為師并不會去限制你?!?br/> 此言一出,江陵瞬間欣喜若狂,神采奕奕,臉上洋溢的色彩全都是興奮與激動。
“但有一樣,你給為師聽好了?!?br/> 話音一轉(zhuǎn),江陵神情頓時(shí)一滯,隨后撇過頭來望著他。
“《萬象》,你必須在這一年的時(shí)間里,將三層境界盡數(shù)融會貫通,否則以你現(xiàn)在的實(shí)力,一年之后的遺跡之行,你還不如不去?!?br/> 江陵聞言,立馬點(diǎn)頭應(yīng)下。
然而就在這時(shí),一道血刃突然自下而上劈來,僅僅只是須臾之間,便已然朝著半空中的二人襲來。
血?dú)馀c他們僅有咫尺之距,然云鶴亦是不慌不忙,把江陵往天上一拋。
而他自己,則右手捏訣,周身劍氣匯聚成劍嘯,生生地?fù)跸铝诉@來勢兇猛的一擊。
“哇?。。 ?br/> 江陵無處借力,只覺頭暈?zāi)垦?,奈何?dāng)他看到天空中眼前的這把光輝巨劍時(shí),頓時(shí)心中一顫。
這巨劍,當(dāng)真可謂是遮天蔽日,浩渺的劍尖直插云霄,劍柄則垂下地面,將天與地分割開來。
正當(dāng)他贊嘆失神間,衣領(lǐng)卻被人給驟然提住,使得自己無法在下墜分毫。
“師父,你這劍好大!”
聞言之,云鶴啞然失笑。
確實(shí),他以“人劍合一”的劍道修為所施展出的此般劍招,可以說是他此生所領(lǐng)悟出的,最強(qiáng)的一劍!
不過,江陵全然不知的時(shí),自己完全沒有必要祭出這最后的底牌。
縱然身下這血魔肉身有多么的恐怖如斯,可單單只憑自己修道以來各種各樣的手段,便足以將他給活活地耗死。
而至于他為何偏偏要凝聚出這震古爍今的一劍......
“江陵,你可知世人為何皆以‘劍道’入‘武道’?”
江陵楞了,顯然,他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給問傻了,臉上盡是不知所措。
還未待他說話,云鶴卻是先行一步開口道:
“呵呵,‘百兵之君’的名號,自然不是隨便叫著玩的。
劍,乃喋血之兵,然亦有正氣滿乾坤之勢。持劍之人,自當(dāng)知曉他手中的劍,是為何而揮。
有的劍,是俠義之劍,有的劍,是忠義之劍,有的劍,更是守護(hù)之劍?!?br/> 話音剛落,他突然抬起右臂,兩顆手指已然并在一起,高高地指向空中。
“為師之劍,自當(dāng)‘破惡’!”
以其周身為中心,圈起一股浩然正氣,蓄勢待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