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堅在鐘家借宿了好幾天,非常清楚他們家早中晚三餐的時間,瞅準飯點,趕得正及時,一進門,赫然看到鐘母往桌上端飯菜。
坐桌邊的鐘父忙起身招呼,問道:“道長了,早飯食了沒有?沒有一起食?”
石堅不好意思道:“來得早,還未食。鐘大叔,我送了幾只大公雞過來,味道有點大,沒提進來,放在門口的雞籠里,你看看養(yǎng)在什么地方合適。”
鐘父鐘母出門一看,雞籠里關著整整五只大公雞,冠紅體肥,得值不少錢。夫妻二人覺得太貴重了,想讓石堅食完飯帶回去。
石堅說道:“鐘大叔,鐘大嬸,這幾只大公雞是昨天縣衙金捕頭差人送來的,欲取雞血降伏惡鬼,結果一只沒殺,全養(yǎng)在后院里。今早回去一瞧,滿地雞屎,臭不可聞。我又不開伙,一二十只公雞養(yǎng)著只會浪費糧食。你們要是嫌貴重,就當我給的伙食錢吧,下次我來家里食飯,別收我錢就行了?!?br/> “道長這話見外了,來家里食飯收什么錢啊?!辩姼赶肓讼?,對鐘母說道:“難得道長一片好意,收下吧?!?br/> 鐘母應了一聲,從廚房里盛了碗白糜出來,招呼石堅坐下食飯,自己出門去安排五只大公雞,不一會便回到屋里,和石堅三人一起食飯。
石堅坐在鐘小云身邊,正要夾塊腌菜,忽聽鐘小云問道:“道長,阿昌被你收服了嗎?”
見鐘父鐘母二人也目露關注,石堅把前因后果簡單說了一遍,聽完,鐘父感嘆道:“人不能作惡,作惡會遭報應的。那對小夫妻是苦命人啊,招誰惹誰了,竟然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石堅淡淡道:“這就是命!”
話題過于沉重,石堅隨口一說就轉(zhuǎn)移話題,不知怎的,聊著聊著就扯到他身上,問他的年紀,問他的家世,問他的道士能不能成親之類的問題,石堅越聽越不對勁,這是要招上門女婿嗎?
不由向身邊的鐘小云看去,這一眼把鐘小云看得心神猛跳,低頭食飯,不去觸及石堅的目光。
石堅拿不準鐘母的用意,倒也無甚隱瞞,能回答的都回答了,一聽茅山道士可以成親,鐘母瞬間變得熱情起來,說她有個堂妹家的女仔年方二八,模樣周正,溫柔賢淑,想給石堅二人牽個紅線。
余光瞥見滿臉愕然的石堅,鐘小云唇角微翹,隱隱露出看熱鬧的神情。未成想,鐘母說著說著便說到她身上,哪家哪里的女仔十五六歲就成親了,十八九歲時孩子都能打醬油了。鐘父關心女兒的終身大事,忍不住插了進來。
受不住鐘母的熱情,石堅幾口喝掉白粥,起身說道:“鐘大叔,鐘大嬸,我就是過來給你們送幾只雞和報個平安的,鎮(zhèn)魔堂還有事,我先回去了?!?br/> 鐘父鐘母知道石堅是個有本事干大事的人,不想耽擱他,沒有過多挽留,只說以后有空就來家里食飯。石堅肯定不會來了,除非哪天成為鐘家女婿。
鐘小云放下碗筷,借口送一送石堅,隨著石堅出門去。二人站在門口對視一眼,頗有種同病相憐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