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怎么會不敢呢?
“最后我屈服了,我求饒了,我被人撈了上來,扔在聶傾城腳下,我記得他們每個人的臉,那些扭曲而恐怖的臉,我不知道我是怎么鉆過聶傾城的褲襠,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的鳳欒閣,但我直到今日還記得聶傾城高抬著下巴,笑著對我說的那句話,她說——現(xiàn)在我爺爺就是聶家的天,你若是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我要你生不如死!”
“我記得,那天桃花開得正好,可鳳欒閣卻聞不到桃花的半點香氣,她們剪走了院里的桃花?!?br/> “我能夠聞到的,只有泛著腥苦味道的藥渣。”
“藥是聶哉重命人送來的,他派人來對我說——欒兒,傾城年紀小,不懂事,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然后,便再也沒理會過我的死活?!?br/> “我在床上躺了半個月,除了每天的藥與清粥,就只能滿屋的冷寂?!?br/> “守在我房外的下人曾不止一次議論過我,他們肆無忌憚,他們毫不掩飾,不管我是睡著還是醒著,嘲笑我的無用丑陋,爺爺……”
鳳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凝視著手中茶盞水面的眸子隱藏著讓人看不透的情緒,“聶哉重是家中的大長老,是您最信任的堂兄,可他,卻是如何對待我的?我不相信若沒有人縱容,聶傾城敢這么對我,聶家的下人敢這么對我?!?br/> “對,我是廢物,我是丑陋,但就因為這些,我就活該被人欺辱嗎?”鳳舞情緒平靜的問出這句話,問出聶鳳欒這輩子,最想問的一句話。
似是有一根枯木在聶哉云喉中點燃,那刺鼻的氣味剮蹭著他的咽喉,讓他不由哽咽,他望著鳳舞,通紅的眸子里氳著悲慟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