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本市第×中學的史地教員。
得到一個信,她就哭了。幾天來她非常想哭。每月同樣的,一到了初十,人便不大高興,既從不與人發(fā)生爭執(zhí),生活仍然是習慣上的幾種:到第三教室去上國語,到西城去赴會,到師大去看老同學……一切照常,卻特別容易生氣,容易倦,容易哭。沒有人知道她這個脾氣。但她要誰知道呢?密司周,密司凌,或者——全沒用處。什么人也不曾得罪她。她沒有冤屈,也無須乎要誰體恤或關(guān)照。
她把那個來信念著:
……我想死了,這世界我實在沒有用處。
……我不同她們玩,又不同他們說,無一個人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