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向澤的目光三分凜然七分陰鷙,驟變的情緒,讓她有些心生畏懼。
這個男人變得太快,她根本不敢惹怒他,即便她現(xiàn)在是尹清歡,他的親妹妹,但并不代表著,這個瘋子不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來。
反正,他又不是沒做過。
尹向澤靠近她,女人腳步往后退了兩步,手往后撐著桌沿邊緣。
彼此之間,距離不過分米之間,她背上已經(jīng)滲出冷汗。
“以后,別再提起那件事?!?br/> “……嗯?!彼皖^點(diǎn)頭,沒去看他。
“喬語諾不會威脅到你,你現(xiàn)在要做的是讓戚言商愛上你,娶你做戚太太?!?br/> 尹清歡擰眉,克制住那內(nèi)心的恐慌,反問:“哥你之前不是說,戚言商不會愛上任何女人嗎?”
之前她說要做戚太太,他還說別抱那個幻想。
現(xiàn)在這是怎么了,突然對她抱有那么大的希望嗎?
“他愛不要誰我不知道,但你一定要做戚太太?!?br/> “就為了和戚氏的合作嗎?”
“不僅是這個?!?br/> 尹向澤要讓戚言商娶了他的妹妹,做他的妹夫,這樣就沒有人會說,他比不上戚言商了。
而她……也會知道誰才是最后唯一愛她的人。死后,也只有自己,才會守著她。
“對了,明晚是喬安妮父親五十歲的生日宴,哥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不去,我明早要去一趟英國。”
“哦,那哥你早點(diǎn)休息吧,我還要繼續(xù)工作呢?!?br/> 尹向澤頷首,轉(zhuǎn)身離開她的房間。
而尹清歡腳一軟,跌坐回椅子上,復(fù)又起身,將房門合上,留著一道門縫。
不出所料,到了晚上一點(diǎn)的時候,尹向澤又出去了。
她從門縫里看到男人下樓離去的身影,也躡手躡腳的跟了下去,尹向澤的車子已經(jīng)沒影了。
幾乎隔一兩晚就會半夜出去,肯定有問題,她得知道他是去了哪里才行。
……
喬家。
喬父看著那邀請人的名單,眉頭緊皺。
“爸,怎么了?”
“戚家都跟我們家退婚了,你還邀請他來做什么?”
看到戚言商的名字在邀請名單上,喬父冷了臉色。原本與戚家一直是世交,但因?yàn)檫@次退婚的事,的確是傷了兩家的和氣,公司之間的合作還在繼續(xù),但交情已經(jīng)不再如初了。
“爸,姐夫他……”
“他跟你姐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br/> “……我現(xiàn)在在s.t上班,s.t又是戚氏集團(tuán)旗下的公司,姐夫……戚總現(xiàn)在可是我的上司啊,怎么能不邀請他呢?”
喬父看著女兒,別以為他老了,看不出她的那點(diǎn)心思。
“安妮,別動其他心思?!?br/> “爸你說什么呢!”喬安妮一聽那話,就來了氣,什么叫做別動其他心思?
“我知道你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留給姐姐,我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從沒想過要跟姐姐搶什么。我現(xiàn)在為她留在s.t,你知不知道我在那里受到多少委屈?你從不關(guān)心我,只在乎她?!?br/> 喬安妮說著,委屈極了,佯做抹淚,哽咽道:“姐姐她對我一直很好,我只是想為她做點(diǎn)事,可爸你為什么要質(zhì)疑我的真心呢?”
“我……”喬父怔然片刻,幾許無奈。
“我不是在質(zhì)疑你,而是不想你一時年輕走錯路?!?br/> 喬父想告訴喬安妮就是她的親生母親當(dāng)初因?yàn)橐粫r的貪念,才會自食惡果,最后連尸骨都無存的。
安妮從小被帶回喬家,受到好的教育,也有語諾的照顧,一直是個好孩子。
但就語諾失蹤的這段時間,喬父漸漸發(fā)現(xiàn),他這小女兒變了不少。
“爸你放心,我知道什么是我該要的,什么是我不該去奢侈得到的?!眴贪材菡f完,捂著嘴哭著跑上樓。
而喬父聽著那話,嘆了口氣,他不是那個意思,也從未偏心過誰。
回到房間的喬安妮重重將門砸上,眼中哪有絲毫淚光,除去怒意,只剩下恨。
“憑什么……憑什么!”
拿起桌上的調(diào)色盤直直往墻上砸去,五顏六色的顏料濺到墻壁上,喬安妮幾乎將唇咬破,都無法平復(fù)那內(nèi)心的波瀾。
只因你的母親是貴族名媛,我的母親是不堪入眼的街邊小姐,所以我們之間永遠(yuǎn)不同嗎?
從喬安妮第一天進(jìn)喬家,就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那一幕。
喬語諾穿著干凈純潔的白色裙子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被父親帶回來的女孩。
喬語諾皺了皺眉,問父親:“爸爸,這個臟兮兮的女孩是誰啊?”
臟兮兮,那是喬語諾對喬安妮的第一印象,也成了整個喬家的人對她的印象。
臟。
她的母親很臟,所以她……也臟。
而喬語諾呢,一來就像是個干凈不染塵埃的天使,跟自己的對比,一個活在云端,一個爬在泥土。
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開始討厭喬語諾了。
再到后來,就漸漸成為了恨。
……
第二天,尹清歡到了公司,就聽到韓佳琪在跟助理說昨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