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挽歌身邊還坐著一個老頭,此刻就耷拉著腦袋坐在寧挽歌身邊,見到有人進來也不說話,緊緊皺著眉頭,臉上寫滿了懊惱的神色,見到陸離背著寧挽秋,寧挽歌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
“姐姐,,你怎么來了,你…不是應(yīng)該在上班么?”
“是我讓她來的,工作再重要,還能有家人重要嗎,你都這樣了,她這個當(dāng)姐姐的,難道就不應(yīng)該回來看看你嗎?”老頭瞪了一眼寧挽歌,臉上卻是掛著深深的疼愛與憐惜。
緊接著,老頭目光轉(zhuǎn)移到寧挽歌雙腿上,搖頭苦澀道:“可惜爺爺無能啊,行醫(yī)這么多年,竟然連你這是什么病都檢查不出來,唉~”
“爺爺,您別這樣說,我清楚自己的情況,除了不能站起來,和正常人沒什么區(qū)別的。爺爺,姐姐,你們也不用太過擔(dān)心我,我很好啊…”寧挽歌咯咯的笑著,極力使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更加燦爛一些。
她的這個笑容,讓陸離身后的寧挽秋和寧老爺子皆是感到了無盡的心酸,這個天仙般美貌,天使般善良的女孩,老天卻偏偏要奪走她的雙腿,還要她忍受錐心刺骨的折磨。
“挽歌…”寧挽秋只說出兩個字,陸離只感覺后背被一種涼涼的液體浸泡著,那是眼淚,寧挽秋的眼淚。
“我可以看看你的雙腿嗎?我以前跟著一個專治疑難雜癥的老中醫(yī)學(xué)過一段時間中醫(yī),或許能看出一些門道也說不定?!?br/> 就在滿屋沉浸在悲傷的時候,陸離輕輕放下寧挽秋,又到寧挽歌身前蹲了下來,輕聲說道。
寧挽歌聞言愣了一下,她是個古典的女孩,對于一個男人接觸自己身體這種事情,哪怕是一雙已經(jīng)廢了的腿,她也很難接受。
她目光緊緊盯著陸離的眼睛,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仿佛陷入了一潭清澈見底的湖水中,清亮的不帶一絲雜質(zhì),那雙明亮的眸子,也同樣注視著她,不帶有一絲欲望,自始至終,陸離連眼睛都沒有眨過一下。
兩人對視了片刻,寧挽秋竟然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陸離見狀,這才收回目光,轉(zhuǎn)而看向了寧挽歌的雙腿。
寧挽歌貝齒輕咬著嘴唇,一只手緩緩伸到促膝長裙下,輕輕向上撩了撩,待撩到大腿處,手才緩緩?fù)O?,緊緊捏著裙角,目光中露出一絲詢問。
陸離見狀點了點頭,一只手探出,搭上了寧挽秋大腿與小腿連接處的動脈,閉上眼睛輕輕感受著。
一旁注視著這一切的寧遠(yuǎn)山老爺子見到陸離的舉動,那雙略微渾濁的眼睛頓時變得明亮,閃爍著絲絲激動的光芒?!扒妗泵}法,竟然是失傳已久的曲真脈法。
事實上,望聞問切中的切,很多人都知道是寸口脈法,就是通過感受手上的脈搏,從而找出病因?qū)ΠY下藥,但很少有人知道,中醫(yī)一門不光只有切手脈的“寸口”脈法著,更早的時候,還有許多切脈的方法,只不過是失傳了而已,而這“曲真”脈法,就是古時候一種十分深奧的脈法,早已失傳多年。
陸離之所以會這個,完全是他那個便宜師叔強迫他學(xué)的,他沒有師父,卻有著一個十分厲害的師叔,號稱“鬼醫(yī)”,一身醫(yī)術(shù)出神入化,但唯一令人無語的一點是,這位鬼醫(yī)幾乎很少給外人看病,能讓他出手治病的人,無一例外,全部都是他認(rèn)可的人。
良久以后,陸離緩緩睜開眼睛,臉上掛著一絲苦笑,搖了搖頭,隨后,又點了點頭,把身后的人急得直跺腳。
“陸離,你感覺出什么沒有?!睂幫烨镄宰蛹?,見到陸離睜開眼睛連忙急聲問道。
“小娃娃,你盡管說,老頭子我失望了這么多次,這承受能力,也還算過得去,如果這丫頭的腿,真的沒辦法治好了,那也是她的命數(shù)?!?br/> 陸離沒有選擇回答兩人的問題,而是直視著寧挽歌,一字一頓的開口緩緩道:“你吃了七傷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