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功夫,江湖上排得上名號(hào)的青城派掌門,就被一個(gè)無名之輩斬殺。再聯(lián)想起先前,此子迫得五岳劍派核心力量嵩山派低頭,叫人不得不感慨: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lǐng)風(fēng)i騷數(shù)百年吶。
余滄海斃命,余下青城派弟子立即撲上去,伏在余滄海尸身上,失聲痛哭道:“師傅,師傅!”
一個(gè)個(gè)皆是對(duì)葉鋒怒目而視,更有甚者,甚至拔劍直指葉鋒,聲音顫抖道:“魔教妖人,你殺了我?guī)煾担袢瘴掖蚰悴贿^,等我苦練武功,他日——”
唰的一道寒光,劍氣橫掃。
葉鋒倏忽拔劍,迅捷無匹,旁人還未瞧清,他已揮劍入鞘,譏笑道:“有志氣,我實(shí)在太害怕了。所以必須斬草除根,切勿怪我?!?br/> 正撂狠話的青城派弟子,錯(cuò)愕地瞪大眼睛,根本還沒反應(yīng)過來,脖頸已被劍氣所傷,出現(xiàn)一條淺淺的血痕,鮮血隨之迸射而出。
他本能地伸手捂住,卻哪還來得及?
駭然。
在場諸人無不側(cè)目以對(duì)。
倘若斬殺余滄海,頂多算是私人恩怨??赊D(zhuǎn)手殺戮青城派余下弟子,行斬草除根之事,手段之狠辣,就已是魔教行事。這太霸道,也與武林規(guī)則不符。
不少人輕輕皺起眉頭。
青城派弟子皆是怒目而視,鑒于前人死法,卻無人再敢開口。
定逸師太輕嘆一口氣,緩緩道:“葉施主,你武功高強(qiáng),已是江湖頂級(jí)。小小年紀(jì)便有如此成就,實(shí)在是可喜可賀。但你行事乖戾,下手未免太過狠毒,現(xiàn)下你既已殺了余掌門,為何還不放過青城派弟子?”
葉鋒冷冷瞧了定逸師太一眼,隨即掃了全場,冷哼一聲,淡淡道:“我只問你們,青城派挑福威鏢局滿門,可曾想過只殺林震南一家,放過那些完全不知情的鏢師和趟子手?我還想問一句,倘若我放了他們,那么……那些被青城派斬殺的無辜鏢師和趟子手,怎么算?”
全場默然無語。
葉鋒瞧著青城派余眾,冷笑道:“覆巢之下無完卵,余滄海既然已死,你們還想活命?!”
青城派弟子拔劍,眼中滿是懼色,卻顫聲道:“龜兒子,跟你拼了!”
群豪神色憤怒,縱然葉鋒所言是實(shí),他們也不能瞧著葉鋒,光天化日之下,殺掉這些完全不是葉鋒對(duì)手的青城派弟子。
恒山派眾人更是神情戒備,只待定逸師太一句話,便要布陣將葉鋒包圍。
就連岳不群,也微微嘆了一口氣。騎虎難下,就算他心底再不愿與葉鋒為敵,也必須出面了。否則實(shí)在對(duì)不住他“君子劍”的名號(hào)。
葉鋒嘴角含笑,夷然不懼。
儀琳臉色登時(shí)蒼白許多,驚呼道:“葉鋒師兄……你、你不要再胡亂殺人啦?!?br/> 陸大有念及師兄弟間的情分,也焦急道:“老九,你已殺了余滄海,福威鏢局的仇也算報(bào)啦,就不要再殺人了!”
葉鋒凝眉思索,忽地微微一笑道:“好,既然儀琳跟六猴兒都開口了,那我便放過你們,但必須答應(yīng)我一個(gè)條件,否則我仍要滅青城派滿門!”
眾人全都松了一口氣。
只要不殺人就好、只要不殺人就好……
青城派弟子原本以為今日有死無生,乍然聽到生還希望,臉上還有些不大相信。
陸大有欣喜道:“無論你提什么條件,總好過殺人,說吧,你有什么條件?”
葉鋒冷笑道:“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死罪雖然免了,但懲罰卻不可少。你們?nèi)紖⒓恿私g殺福威鏢局事件,那就全給我剁下右手,此生不再用劍!”
青城派等人臉色蒼白,駭然驚呼道:“什么?”
葉鋒雙眼一瞇:“怎么,要手不要命?”
青城派瞧著葉鋒,又瞧了瞧死去的師兄弟,猛地一咬牙,立即有人揮劍剁掉自己的右手,哀嚎一聲,有人暈厥過去。劉正風(fēng)立刻派人上前,包扎傷口。
所有人都輕嘆一口氣。
事情到此,總算是完美解決了。
頭腦之中,系統(tǒng)已經(jīng)開始倒數(shù)。
葉鋒哈哈大笑,沖華山派眾弟子,朗聲道:“不論你們?cè)趺纯次?,我都?dāng)你們是我?guī)熜值?。所以,我不希望你們出事。六猴兒,回到華山,好好練武,平淡、安穩(wěn)地生活下去吧?;㈩^暫時(shí)寄放在我這兒,你我再見之日,就是歸還之時(sh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