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掠奪了戰(zhàn)士的身體,眼看著雕塑支離破碎,傷懷在臉上蒙塵痛惜陰影。
伊麗莎之死的事實讓人悲傷,曾有多少人撲倒在女武神像的腳下哀慟呢?
無情離去的黑影,真正奪走伊麗莎生命的劊子手,沒有絲毫停留之意的舉動寒了戰(zhàn)士的心。
他怎么能如此毫無留戀的離開呢?
“冷大人!——”
一名美麗少女出聲打破了沉默,明亮的眼睛里映著漆黑背影默默遠去的影像。
“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前往魔陣所在地呢?”
“你們先去吧?!?br/> 輕微淡漠的聲音,猶如一柄細薄冷銳的刀刃,總是不經(jīng)意間刺痛聞聽者內(nèi)心。
再也沒有話語傳響了。圣靈騎士團成員默默目送著身影的遠去。
那名嬌艷如花的少女靜靜注視遠去的青年,心想他大概從未正眼看過自己吧。哪怕曾與他并肩而立站在紅葉老先生被付之一炬的住所,一直到重現(xiàn)雜貨鋪被燒毀的景象為止,他的眼里始終只有吸附一切的黑暗。
“這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喃喃自語的喟嘆了一聲,少女仰望天空,看見鋪天蓋地的雨絲傾瀉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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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寂沿著來時的路走。途中米迦勒又神出鬼沒出現(xiàn)了。
或者說他從未離開,一直都在。
“你進入新次元空間的時間挺長。妖琉璃和你說了什么嗎?”
嘴角總是掛著人畜無害的慰籍笑意,但是擁有這種悅目笑意的米迦勒所吐露的言辭背后,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目的。
“她說雷里昂想和我握手言和?!崩浼诺穆曇舻?。
于是這一瞬間,在他看不見的角度,米迦勒的笑意更深了。
“雷里昂又不是不了解你?說什么握手言和不是廢話么?!?br/> “不過他至少傳達了自己的意思?!?br/> 米迦勒正好走在冷寂前面,難得聽見身后傳來這樣一本正經(jīng)的接話,隨即停下腳步。
因為絕世美青年罕見的回應,他才停了下來。
“那你的意思呢?冰釋前嫌么?看著不像你啊?!?br/> 冷寂沒有促足,目光始終落在道路的遠處,對渾身上下光輝耀眼的存在視若無睹,漠然與他擦肩而過。
“狄俄索托硬闖禁忌區(qū)域的那天,你在哪?”
質(zhì)疑話語是用平淡口吻說出的,讓人聽不出情緒起伏。
米迦勒眼睛微微瞇起,嘴角彎起意味不明的笑。
“回境界之地了。怎么,你和狄俄索托干架時,怪我沒去救你嗎?”
無視突然轉(zhuǎn)移的話題,冷寂明確道出內(nèi)心困惑。
“回境界之地之前,又是在什么地方?”
“,因為你的一句話,我去殺血魔了。堂堂光之君主、天軍之王,要委身去染指那群卑賤之物?!?br/> 似是而非的話語,總是經(jīng)由米迦勒之口吐露。
視網(wǎng)膜中接收到前方漆黑的身影停頓,雜糅冰雨的寒風靜靜吹拂外套下擺。
“沒有去見雷里昂·克利洛特圖雅嗎?”
“不可能的。憑什么我要屈尊降貴去見他?”
如此理直氣壯蒙騙圣子冷寂,也只有這位耶和華左膀右臂的天界大君敢這樣做了。
黃金瞳鎖定黑夜幻化般的身影邁出步伐,默不作聲的離去。
米迦勒停留在原地,臉上帶著惡魔歸來一樣的微笑,幾分憐憫和玩味的注視著走遠之人。
直到沉默身影被路的盡頭吞噬無蹤,他也跟著消失。
冷寂就這樣形單影只走了一段路途,穿行過許多個寂涼街道,迎接他的始終都只有默默無語的建筑物。
沒有人煙的場地充滿被世界遺忘的孤獨,到處遍布著天光灑下的昏暗,游走于此的青年全身籠罩在絕大的憂傷色彩之中。
他超拔絕塵的天人容貌,完美得令飄搖晃蕩的雨珠都抑制不住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