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
一滴冷汗從姜顏的額頭劃過,嬌軀以極小的幅度顫抖著,剛才那一瞬間的觸覺如同夢幻,卻又是那么的真實。
段天涯的身體沉重如山,差點把她壓垮。
姜顏也沒有發(fā)現(xiàn),伸手把段天涯接過去之后,鈴鐺也發(fā)生了異樣。
“天涯的身體里,蘊藏著兩種可怕的力量,一股強悍猛烈,一旦爆發(fā)就會產(chǎn)生毀滅性的威力,另一股溫馨平和,但是其中所蘊含的境界之力卻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普通的標(biāo)準(zhǔn)!”
“一連闖了十層塔,天涯的體力消耗的非常嚴(yán)重,我們需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給他休息?!扁忚K輕聲說道。
“如果幾位不嫌棄的話,不如到我們的騰龍客棧暫歇一晚,剛剛有一位貴客為幾位訂了五間天字號的上等房?!币晃灰轮鴺闼氐睦习骞Ь吹恼f道。
客棧老板的舉止非常得體,雖然只是平民,但是他的氣質(zhì)絕非常人,讓一些企圖巴結(jié)交好段天涯的貴族都不想靠近。
“那位貴客叫什么名字?”姜顏謹(jǐn)慎的問道。
“小老兒原本不應(yīng)該透露貴客的信息,但是那位貴客事先吩咐過,如果你們動問的話,就讓我告訴你們他叫無一?!?br/>
“無一…”姜太玄眼珠一轉(zhuǎn),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無一,真是太有趣了!”
“這個客棧沒有問題,盡管放心居住便可。”姜太玄對著鈴鐺說到。
“既然叫我叔叔都這么說了,我以恭敬不如從命,相信天涯也不會拒絕的。”
“如此甚好!”姜太玄看著自己的女兒輕嘆一聲,隨后對客棧老板說道:“帶路吧!”
在客棧老板的帶領(lǐng)下,五人住進(jìn)了騰龍客棧最豪華的房間之中,等到眾人全都安頓下來之后,老板小心翼翼的對姜太玄說到:“姜大人,陛下有請!”
“那個混賬東西這么快就知道我的消息了嗎?”姜太玄輕聲問道。
客棧老板驚恐的跪在地上,完全不敢接話,姜太玄敢罵陛下混蛋,他可沒有那個膽子,甚至連聽到這句話都是大不敬。
…
來到了皇宮之后,姜太玄避開了正殿,直接往騰龍宮走了過去,那里正是帝王休息安歇的地方。
身負(fù)天子令牌,姜太玄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走進(jìn)了騰龍宮中。
騰龍宮雖然不是正殿,但是它的輝煌富貴也算得上是人間少有,二十八根巨大的柱子整齊排列,柱身通體金黃,每一寸都貼滿了昂貴的金箔,奢侈至極。
宮中更是內(nèi)有春秋,墻壁之上光彩奪目,龍飛鳳舞之姿奪人心魄,長住于此,就連一個市井小人都被溫養(yǎng)出大氣魄。
再往里走去,陣陣清樂撲面而來,此聲音非絲非竹,但是卻有著令人陶醉的奇異魅力,強如姜太玄都受到了輕微的干擾,步伐不自覺的變得飄飄然。
“亂花漸欲迷人眼,仙音陣陣?yán)@門前,皇帝的日子還過得真是舒坦!”姜太玄毫不避諱的說著大不敬的話。
回答的聲音接踵而至,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內(nèi)容卻更加的驚駭欲絕:羨慕的話,你來當(dāng)!
姜太玄默不作聲加快了前進(jìn)的腳步,不一會兒的時間他就來到了一張金黃色的帷帳面前。
帷帳之前,八個溫婉美麗的宮女錯落有致的跪坐在地,拿著奇異的樂器正在吹拉彈唱,這種樂器的聲音會讓人產(chǎn)生迷幻的效果,正如秋水海棠一樣。
透過帷帳,姜太玄看到了一個佝僂的身影,這一刻,他的心情極度的沉重,二十年前,身影的主人是那么的不可一世,霸氣是他唯一的氣質(zhì),無情是他唯一的感情。
想當(dāng)年,他氣吞萬里如虎,驅(qū)使鐵騎百萬縱橫天下,凡擋道者,彈指之間無不化為灰塵,將帝國的邊界拓展到極致,壓得無數(shù)鄰國競相臣服,惶惶不可終日。
彈指一瞬,風(fēng)華皆盡,昔日的王者變得脆弱不堪,終日醉心于酒色聲樂當(dāng)中,過著糜爛而又頹廢。
“咳咳…數(shù)十年不見你,賢弟的日子過得還真是滋潤呀,真是讓朕羨慕不已?!彬?qū)退身邊的宮女之后,帷帳中的人影艱難的說道,只是話語中的喜悅之情昭然若揭。
姜太玄的心頭更加沉重了,卻毫不留情的說道:“我只是沒有想到,短短的一段歲月沒見,你居然成了這幅老不死的模樣!”
“咳咳…說話真是不留情?。 崩先讼胍崎_帷帳,卻被姜太玄制止了。
“我覺得我們兩人還是不要再見面為好,看著昔日的帝王變成如此悲慘的模樣,這是一種莫大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