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舞劍,還真是好興致,只不過這氣喘的也未免太重了一些,有點煞風景?!?br/>
月照猛一抬頭,看到了迎面走來的段天涯,開口問道:“夜色已深,段兄難道也無法入眠嗎?”
還不等段天涯回話,月照卻把劍尖指向段天涯:“陪我操練一會可好?”
段天涯挺直身軀,本身就如同一柄立于天地之間的利劍,不懼任何的挑戰(zhàn)。
受到這股戰(zhàn)意的影響,周遭的天地頓時掀起了凜冽的狂風,兩人的氣機相互碰撞,在月夜之下依舊就擦出了耀眼的火花。
“暴雪寒風!”
借著風勢,月照劍出如雨,無數(shù)雪白的劍芒如同萬箭齊發(fā),密密麻麻的遮蔽了局部的天空,要段天涯躲無可躲。
劍芒破開空氣,發(fā)出刺耳的厲嘯,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聽不出是風聲還是劍聲,所入耳的,只有兵戈鏗鏘的殺伐之音。
“土之力,厚雨!”
自從登完洪荒塔之后,段天涯對五行之力的運用變得更加成熟,五行招數(shù)信手拈來,心念一動,便可以瞬發(fā)而至。
只見他腳底下的土壤飛速的凝聚,化作成百上千顆土黃色的石珠,迎著漫天的劍雨飛速直上,轉眼間就抵消了八成的攻勢。
剩下的攻勢已經(jīng)對段天涯構不成威脅,他在劍雨中閑庭漫步,那些直沖他而來的劍芒全不被他放在眼里,揮手一驅(qū),就將其拍成了虛無。
月照當然不認為自己能夠一招制勝,大膽的提劍而來,與段天涯進行近距離的搏擊。
如果對段天涯稍微有一點了解,就絕對不會選擇如此愚蠢的戰(zhàn)斗方式,近身戰(zhàn)斗,除了李盡云和龍凌云這樣同樣氣血無雙的狂人之外,同輩之中還沒有誰會被段天涯放在眼里。
月照還不知曉,劍招大開大合的使了出來,鋒芒之盛足以讓常人側目,他希望以自己的強悍能夠逼退段天涯,這樣他就會在氣勢上占據(jù)絕對的優(yōu)勢。
孰不知,段天涯最喜歡的就是以剛克剛。
面對那鋒利的劍刃,他單手后背,居然不退反進,僅僅用右手的食指迎敵,血肉之軀碰在鋼鐵之兵上的聲音清澈悅耳,但是也足以動人心魄!
“你…”月照被鎮(zhèn)住了,他的劍招霸道無比,一旦完全施展出來,就算比他高出兩三個境界的人都要束手認輸,但是段天涯卻從一開始就對他進行了無情的鎮(zhèn)壓,把他那還沒有升騰起來的氣勢連根拔斷,月照此刻就像無根之水一般,失去了后繼的力道。
無奈之下,只好后退拉開距離,看著在原地站定的段天涯,月照居然不知道從何處下手,只覺得對方周身沒有任何破綻,完美的如同一個戰(zhàn)爭要塞。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br/>
月照勇氣受挫,氣勢大減,以自己元靈九重境的實力居然在信心上被對方挫敗,讓他有些羞愧難當。
這件事如果讓李盡云知道一定會對他嗤之以鼻,這有什么好羞愧的,老子都沒有覺得丟臉你倒先害臊起來了,元靈境也想跟他打,真是要命!
看著汗滴如雨的月照,段天涯頓時沒有了戰(zhàn)斗的興趣,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痛飲段滄海留給他的陳年佳釀。
“月兄,你為什么要如此努力的修行劍道?”段天涯把酒瓶拋給月照,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因為我要達到劍道通明的境界,我要向一個人證明自己,我月照不比任何人要差!”
“僅僅是為了向某人證明自己嗎,那么證明完你自身的價值之后,你又該何去何從?”
“我…”月照頓時語塞。
“與其為了某人的眼光而選擇變強,不如為了自身的完滿而變得更加強大,人首先為自己而活,然后才能為別人而活?!?br/>
段天涯接著說道:“知道為什么我們八個新生的班級都要以禽獸命名嗎?”
月照搖頭,這件事他顯然沒有想過。
“在這個強者生弱者死的世界中。如果不能如同禽獸一般不擇手段的變強,你就永遠沒有做人的機會,而你卻沉浸在別人的目光中不可自拔,你難道想做一輩子的禽獸嗎!”
段天涯的斷喝如醍醐灌頂讓月照打了一個激靈,頓時覺得茅塞頓開,干完手中的酒之后,他一臉急切的坐在段天涯的跟前:“段兄何以教我?”
“放棄劍道通明境。”
“難道說我的天賦真的如此不可造就嗎?”月照一臉緊張的問道。
“并非如此,三千道路,各通大道,如果你一心執(zhí)著于劍道通明境界的境界,會折損了你的靈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