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瑜馨有太多的話想要與他訴說,奈何現(xiàn)在時機不適。
幸好陸柏彥也不再多說,只是將她面前已經(jīng)涼掉的粥收了起來,見吊針里的針水已經(jīng)見底,叫來護士拔掉針頭,先一步替她輕按住拔針口處,力度剛剛好,既能止血,又不至于弄疼她。
馮莉走了進來,看到這個畫面,自然樂意,兩個人相處融洽,她心中的擔憂會放輕些。
陸柏彥工作繁忙,中途電話不斷,照顧許瑜馨自然放下了許多工作,馮莉順水推舟勸了幾句,陸柏彥也沒推遲,起身便告離了去,他的確工作壓身,更有幾個重要會議一推再推。
“我處理完就過來看你?!弊邥r這句話明顯是對許瑜馨說的。當事人卻連點表示都沒有,連馮莉都覺得自己女兒的行為不妥,笑著與陸柏彥告了別。
這可冤枉了許瑜馨,她舍不得陸柏彥,更想點頭微笑,可表現(xiàn)得太過熱情容易引起懷疑,有些事,需要慢慢來。
馮莉坐在了床沿,問道:“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難受?”
許瑜馨輕搖了頭,沒有說話。
沉默了會,馮莉開口道:“馨兒,你恨爸媽嗎?”說著眼睛發(fā)紅,聲音有些哽咽。
許瑜馨知曉她說的是哪件事,恨嗎?從來都是恨的,她很許宏俊,他這個名義上的父親,為了錢,把親生女兒推向別人,她恨許家人,恨許家人的冷血,無情,以及虛偽,但對于馮莉,她或許埋怨過,正處于正好的年華,卻被當作商品一樣送去,她的母親,對于這一切,無能為力,但她不恨,當初的妥協(xié),不全是為了不讓她為難嗎?不讓她夾于許家和自己之間為難,因為她知道,馮莉也是無力反抗的,在許家處境本來就不怎么好,要是因為一個她,只會雪上加霜。
許瑜馨傾過身子,抱住了馮莉,頭枕在她肩上,搖著頭,像個撒嬌的孩子,強忍著眼淚,這個愛她的母親,在她出事后,也被許家人遺棄,他們?nèi)绱私^情。
許瑜馨眼眸中閃過冷意,這一世,她要護住馮莉,對于許家人,她會一分不少的討回來。
見她如此,馮莉輕拍她的背,繼續(xù)道:“柏彥這孩子對你不錯,媽沒有逼你的意思,要是合不來,也不用勉強?!?br/> 陸柏彥什么樣,許瑜馨當然清楚,當初他們是領(lǐng)了結(jié)婚證,可陸柏彥也沒有強迫她,可以說是先結(jié)婚,后戀愛,不過這個戀愛,她不屑與談罷了,當初她對陸柏彥的印象,只停留于強取豪奪的偽君子。
現(xiàn)如今,她與陸柏彥當然是不能分開的。
“你爸出差去了,還沒回來呢?!瘪T莉朝著許瑜馨解釋道,怕她有什么誤會。
“那他為什么連電話都沒給我打?”不說起她這個爸爸,她都把他忘了,這樣薄情之人,怕是世間難尋。
“他…?!瘪T莉一噎。無奈道:“應該是工作忙吧。”
實際上,她試圖撥打許宏俊的電話,一直關(guān)機。
工作忙嗎?許瑜馨心里冷笑,怕是和某個新來秘書趁工作之余逍遙了吧。
“媽,沒事,我沒放心上?!痹S瑜馨笑著寬慰馮莉,如從前般一臉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