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好可怕
柳枝的懷抱太溫軟,檀悠悠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再醒來,是被一陣尖利的喊叫聲嚇的:“來人啊,救命啊!有人落水啦!”
這聲音太過尖利,嚇得她一哆嗦,連聲道:“怎么了?怎么了?”
柳枝鎮(zhèn)定地道:“沒什么,就是梁知府家的二小姐落了水,已經(jīng)有人趕來搭救啦?!?br/>
檀悠悠將手搭在額前遮住日光看去,只見一個(gè)穿著粉色衣裳的少女在荷花池里使勁撲騰著,驚得四周魚兒亂竄,花葉一片歪斜。
不遠(yuǎn)處,兩個(gè)年輕男子拿著竹竿飛快而至,更遠(yuǎn)些的地方,幾個(gè)粗使婆子狂奔而來。
“救命??!救命??!”梁二小姐凄厲地叫喊著,身子一起一伏,原本清澈的池水被攪得一片渾濁。
檀悠悠盯著看了片刻,問道:“這水不深吧?”
“不深?!绷芸隙ǎ骸鞍嗖l(fā)跡不久,荷花池才挖沒幾年,不會(huì)超過四尺深?!?br/>
四尺,那就是一米二,淹不死成年人。
檀悠悠不再言語,只看那兩個(gè)年輕男子對著梁二小姐伸出竹竿。
柳枝卻突然悟了:“咦,四尺,差不多只到婢子的胸,淹不死人,梁二小姐為啥這樣呢?她的丫鬟哪里去了?”
“是啊,她為啥這樣折騰呢?”一道聲音驟然響起:“難道是居心不良想搞事?”
一個(gè)年約二十左右、穿著淡青色紗袍、頭戴玉簪、劍眉星目、氣度不凡的男子走過來,盯著檀悠悠和柳枝上下掃視一番,問道:“二位姑娘怎么看?”
柳枝一個(gè)箭步擋在檀悠悠前面,生氣地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班伯府!”
男子自得一笑,“啪”地一聲甩開手里的折扇,慢悠悠地?fù)佒浑p桃花眼含情脈脈:“你們來此赴會(huì),竟然不知道我是誰?”
柳枝瞧著這人真不像是個(gè)好東西,再看眾人全都往梁二小姐那邊去了,這邊倒成了個(gè)無人注意的角落,不由暗自叫苦,老母雞似地將檀悠悠護(hù)在身后,聲色俱厲:“我管你是誰?趕緊走開,不然我要叫人了!”
男子笑起來,饒有興致地道:“叫啊,你倒是叫??!”
柳枝可沒見過這種潑皮無賴之輩,縱有一腔護(hù)主的熱血,也嚇得出了一層冷汗,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進(jìn)退兩難。
“那位落水的姑娘約莫是被嚇壞了,不知池水其實(shí)不深。”檀悠悠慢吞吞地把柳枝拉到自己身后,再慢吞吞地道:“不知您是班伯府的哪一位長輩?客人落了水,不去關(guān)照始終不大好的。”
“長輩?”男子吃驚地收了扇子,反手指著自己的臉,瞪大桃花眼:“小姑娘,不帶這樣損人的,我很老嗎?”
“哦,您很年輕,特別的年輕?!碧从朴坪翢o脾氣地順了對方的意,不能更敷衍了。
“我說你這個(gè)小姑娘,做人能不能真誠一點(diǎn)?”男子挑著眉頭冷了臉:“你是哪家的?。繛楹蝿偤迷谶@池塘邊立著?難不成落水這事兒是你們干的?”
“你含血噴人!”柳枝急了,檀家老爺是本地同知,與落水的梁二小姐她爹梁知府一副一正,卻勢同水火。
梁二小姐莫名落水,剛好她們主仆又在這附近,若是對方有意搞事,不知會(huì)惹多少麻煩!
男子見柳枝急了,立時(shí)高興起來:“怕了吧?求我啊……”
“那邊哭鬧起來了?!碧从朴栖涇浥磁吹氐溃骸奥犝f女子落水若被男子救起,就是失了貞,必須要嫁娶的,不然就是逼人去死。幸虧救人的那位男子又高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