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好痛啊……”傷者不斷的慘叫著,整張臉都因為傷痛而扭曲變形,讓沈夏薇看著都心里瘆的慌。
醫(yī)生的職責(zé)便是救死扶傷,此刻瞧見這名傷者痛不欲生,沈夏薇自己心里面也如滴血一般。
“打通電話了?”蕭平適時的問了一句。目光卻看向了不遠處的一個地方,那里有著兩個他的副手。在提示他們注意警戒后,他蹲了下來。
因為傷者并不是這次事故的主要目標,所以他才成功的躲過了大部分腳手架的鋼管,只是倒霉的被一根一米多長的鋼筋給刺穿。如果真的是被鋼管刺穿,就算是蕭平在,也愛莫能助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傷者的情況也很緊急,鮮血外涌,再加上作者因為疼痛而掙扎,讓傷情愈發(fā)的嚴重了:“聽著,我是市醫(yī)院的醫(yī)生,我可以救你?,F(xiàn)在,放輕松,別亂動,如果鋼筋傷到動脈的話就慘了!”
出乎意料的是,蕭平低沉而略平緩的聲音讓患者慢慢安靜了下來:“醫(yī)生,我疼!”
“我們已經(jīng)叫救護車了!沈夏薇,救護車怎么樣了?”
沈夏薇面容慘白,也跟著蹲了下來,強作鎮(zhèn)定的點頭:“電話已經(jīng)打通了!”
她說這話時,不由得頓了頓,臉上浮現(xiàn)出些許的擔(dān)憂。
蕭平怔了一下,馬上明白了其中的原因:醫(yī)院救護車出動是需要個過程的,等到他們按程序走下來,這位傷者只怕就危險了。
同樣知道這個情況的沈夏薇皺了皺眉,當(dāng)即挽了挽袖子準備行動,卻又忽然怔住了:“沒有急救工具,怎么辦?”
如果在醫(yī)院里,或是手頭有止血帶之類的還好辦??墒沁@里是事故現(xiàn)場,除了滿地狼藉的鋼筋,和幾根斷裂的木邊條外,什么都沒有。
電影中那種撕塊布條就能止血的情形,在現(xiàn)實中根本不管用。這名傷者雖然不知道有被有被傷到動脈,可是這樣的流血量,只怕……
正在這時蕭平已經(jīng)挽起了自己的衣袖:“我來吧。”
看他這模樣,沈夏薇不由得一愣:你?你行嗎?
豈料說話間對方已經(jīng)動了起來,抬手便按住了傷者被鋼筋戳穿的腿部,飛快問道:“你的腿還有知覺嗎?”
“疼,疼……”
傷者被蕭平這么一按,立刻哀嚎了起來,聲音凄慘的嚇人。沈夏薇眼神一變,急了:“蕭平,你干什么?你放開他的傷口,這樣按著會讓傷口出血加快的??旆砰_!”
“我要是不按,體內(nèi)外壓強不同,失血才會加快?!笔捚筋^也不抬,繼續(xù)檢查著傷口,又問了幾個問題后才松了一口氣:“你運氣好,鋼筋并沒有傷到你的神經(jīng)和動脈?!?br/> “可是很疼!”
蕭平瞥了一眼,解釋了一句:“疼是好事,至少證明你的感覺神經(jīng)還在起作用。沈醫(yī)生,給我一縷你的頭發(fā)?!?br/> “啊?”沈夏薇呆住了,頭發(fā),什么意思?
“快,給我一縷你的頭發(fā),我要止血!”蕭平眉頭一簇,當(dāng)即喝了一聲,不知從哪個兜里摸出一柄小刀遞了過去。
沈夏薇嚇了一跳,在前者這聲威懾之下,只得是輕輕的削了一縷頭發(fā)。可她心里面卻是奇怪極了:頭發(fā)還能止血?
蕭平接過頭發(fā)放在刀面上,單手摸出一只打火機就是一點。“嗤嗤”幾聲之后,那縷頭發(fā)飛快的燒成了灰燼,揮發(fā)出一股難聞的味道。
緊接著只見他舉起小刀,對準傷者出血部位,將那堆頭發(fā)灰燼狠狠的按了下。
說來也奇怪,原本鮮血汩汩而出的傷口,在覆蓋了薄薄一層頭發(fā)灰燼之后,出血的速度竟明顯緩慢了許多。
不等沈夏薇問什么,蕭平已經(jīng)飛快的從襯衫上扯下幾塊布條:“把那幾根木邊條拿過來?!?br/> “不用緊張!我已經(jīng)暫時控制住了傷勢,但是鋼筋暫時還不能拔出來,這樣會導(dǎo)致大出血。”
一邊說著,蕭平趁著對方閃神之際,猛的把已經(jīng)折斷錯開的腿骨一拉一拽,動作快得就像是一閃而過。
傷者忍不住啊的一聲慘叫,驚得沈夏薇又瞪向了蕭平:“你干什么?”
“他的腿斷了。我?guī)退潭〝喙?!”蕭平將對上骨頭的斷腿輕輕放下,取過沈夏薇手中的木邊條,把它當(dāng)成夾板固定在斷腿兩側(cè),熟稔的將碎布條綁了上去。
這傷者疼過那一陣后,倒是感覺腿上不再像剛才那樣痛得沒辦法忍受了:“醫(yī)生……我還有救嗎?”
將手放在傷者的頸動脈處摸了一會兒,蕭平這才點頭:“保持平穩(wěn)呼吸!救護車馬上就到!”
此刻,他的態(tài)度就像是跟人在討論今天早上吃了什么一樣的平常。也正是因為他這樣的態(tài)度,讓傷者緊張的心情也放松了下來。
期間沈夏薇一直在瞪大眼珠子看著。
她倒是也想幫幫忙,可瞧著蕭平飛快的把傷勢處理好,她臉上的詫異之情已然是到了極致。
頭發(fā)灰燼,竟然都能止血!不起眼的幾塊木邊條,再加幾條碎布條,竟然就能固定住了斷腿!而且是在沒有任何檢測儀器的幫助下接骨!這種水平,就算是科室里的主任,也不一定能做到??!
老天,如果這一切不是親眼所見,她沈夏薇一定會說不可能??墒捚竭@家伙就在她面前,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處理好了這個傷者。
這與她在醫(yī)院里,一切傷勢都要細心處理完全不同。哪怕是急診外科,也沒有人敢這樣粗暴的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