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高文舉帶著顏小山和高十一隨著許大勇幾人一起到了海壇島。許大勇卻讓兒子帶著幾名隨從以幫忙夏收為名留在了高家莊。高文舉明白這是許大勇怕自己心有疑慮,將兒子留做人質(zhì)來安定老管家的心。這種事情大家心照不宣便可,并不需要點破。
????騎了兩個時辰的馬,又乘了大半天的船,終于到了海壇島。在海中,高文舉發(fā)覺這個時代的船幾乎大部分都是靠風(fēng)帆或者人來劃槳運行,碰到順風(fēng)順?biāo)臅r候就快一些,像今天這種順風(fēng)順?biāo)臅r候,速度也不盡人意,還不如馬在陸地上的速度。心下頓時起了改進船只運行速度的主意。
????海壇島整體呈葫蘆狀,南北總長約六十里,東西寬約十五里,中間最窄處僅一里左右。整個島距離福州約十五里,距云霄山約八十里。此島早在三國時便有人居住,唐時被當(dāng)作養(yǎng)馬之地。唐末諸國連年征戰(zhàn),此島被荒廢。南唐時曾做為水師的補給周轉(zhuǎn)處。南唐被宋滅后,此地和原閩國地盤一道被賜給了吳越國主錢俶。許大勇這一支人馬盤據(jù)在此,宋國上下認為這么點人成不了什么氣候,而錢俶又實施了禁海策,所以他們被選擇性忽視了。這么多年下來,早已被內(nèi)陸所遺忘。
????看著那些穿著破衣爛衫的老人們對自己抱拳行禮,高文舉心里五味雜陳。對于這些曾經(jīng)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無名英雄們來說,這種生活絕對不是他們應(yīng)該得到的。
????在簡陋的主營里,許大勇鋪開一張羊皮地圖指點道:“賢侄你來看。這是這一帶的海圖。海壇島雖然比較大,但適合耕種的地方并不多。所以,這些年我們一直在附近尋找可以種植莊稼的島嶼。目前,探明的大小島嶼有九十五個。全都無人居住。這些島上只有幾個小島適合種植莊稼。已安排人手去耕種了,可還是遠遠解決不了我們這一萬多人的口糧?!?br/>
????高文舉看了一眼那張被稱為極其詳細的海圖,那簡直就是一個概括圖。所有的小島都只是大約的做了個標(biāo)記,根據(jù)自己的記憶,這些島嶼的距離只怕還都有差錯,估計是用船行的時間估計出來的。而且這時候的地圖上南下北的,和自己看圖的習(xí)慣大不相同。高文舉只好順勢走到對面去看。
????他一指寫著“流求”兩個大字的臺灣島:“那為什么不去流求試試?距離又不遠。只有兩百里的樣子?!?br/>
????許大勇苦笑一聲道:“別提了,這流求也有人住,而且不少??赡抢锏娜耍浆F(xiàn)在還過著飲血茹毛的生活。我們大家曾商量過去那里,可有幾個問題。一是離家太遠,道路不暢。二是如若放棄了根本,只怕將來難回故里。三呢是島上的生活實在太苦。只有倭國偶爾有些海盜沒路走的時候會去那里混上一陣。”
????高文舉有些傻眼了:“太苦?”又一想,也是,這地方現(xiàn)在還沒開發(fā)呢,心中一陣狂喜。當(dāng)下暗自下了個決心,只要把臺灣島拿下,不怕自己的那些想法無法實現(xiàn)。實在不行,就在臺灣島自立為王了,鄭成功能呆幾十年,老蔣也能在那里呆幾十年,難道我就不能在那里呆個幾十年么?再說,到時候那里富了,只怕就輪到大陸來看我臉色了。心里yy著,臉上卻依然平靜如水,不動聲色。
????高文舉道:“只有兩百多里的路,順風(fēng)的話半天就到了,有什么擔(dān)心的?我們可以考慮先在流求立足啊。”
????許大勇和其他人對視了一眼,答道:“少爺,說是兩百多里,可大海茫茫,一出海往往連個邊都看不到就迷了方向。跑這些地方,我們大家都要用眼看著陸地參照著跑的。不然,一旦沒了參照,一條船在海上飄蕩都能把人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