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堅眉頭一皺,還想說話制止住江風(fēng)的話頭。
姜元胤不動聲色的問:
“若非皇帝陛下,那么,誰最有錢?”
“切,皇帝那點內(nèi)庫能有幾個錢?。磕銈儧]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么話?”
“十個當(dāng)官九個貪!”
轟!
王庭堅差點沒暈過去。
“這話可不能亂說!”王庭堅連忙道。
“王老我不是說你??!”江風(fēng)趕忙訕笑。
王庭堅一口氣差點沒岔過去,我是怕你說我嗎?老夫一生受過陛下賞賜無數(shù),自當(dāng)是不缺錢,但是你對著陛下說,你手下的官,十個有九個是貪,你怕是不要命了!
“所以,京城之中,最有錢的,應(yīng)該是那群當(dāng)官的!其次,就是那些附庸官員的商賈世家!商賈與官員交好,除了送禮就是像我們江家和葉叔叔那樣的婚媒之約了?!?br/>
姜元胤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所以你想要賺他們的錢?”
“是!他們的錢最好賺?!?br/>
“憑什么?”
“憑我有本事!當(dāng)今姜國最盛行的風(fēng)氣是文人風(fēng)氣,而商賈之家都喜歡附庸風(fēng)雅,幾乎每一家都希望能出一個讀書人光耀門楣!而我,二位覺得,我的才華是不是非常橫溢?”
王庭堅哭笑不得:“胡鬧!哪有人自己說自己才華橫溢的?出門在外要謙虛!”
姜元胤也有些哭笑不得:“嗯,你確實才華橫溢,那么,你是想賣詩賣詞?”
“不,那樣檔次太低了!賺錢也賺不到多少錢,反而讓那些有錢人花錢花得趾高氣昂的!覺得他們花了錢就能買到絕佳的詩詞佳句!我要讓他們花錢還買不到,做到有價無市,讓他們花錢都覺得是應(yīng)該的,能把錢塞到我們的口袋里,都是他們的榮幸?!?br/>
這一番話說得姜元胤和王庭堅目瞪口呆。
“江風(fēng),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是一個喜歡空口白話做夢的人呢?”姜元胤眼神復(fù)雜的看向了江風(fēng)。
就連王庭堅也是如此。
江風(fēng)笑道:“二位別急,江叔叔,你去過醉春閣嗎?”
王庭堅再一次被這話噎得岔了氣,“切不可瞎說!姜先生日理萬機,怎么可能會去那等煙花風(fēng)月之地!”
江風(fēng)納悶的看向王庭堅:“您著什么急啊,京城的權(quán)貴都去!您二位知道醉春閣有一酒,名叫天醇?”
“知道?!?br/>
“那酒賣一百文一兩?!?br/>
“那又如何?”
“如果我能釀出比天醇更加醇厚香濃的酒呢?”
姜元胤和王庭堅皆是搖頭不信,“你?不可能?!?br/>
江風(fēng)微微一笑,站起來,悠悠吟唱道: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br/>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br/>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二人一頭霧水的看著江風(fēng),不知江風(fēng)為什么這個時候作起詩來了,但是都靜靜的聽。
二人都是好詩惜才之人,聽得出來,開篇一股豪邁磅礴之意撲面而來,而后惆悵郁結(jié),讓人郁郁不得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