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鬧鬧,成何體統(tǒng)!”江景潤皺著眉,在王庭堅面前訓斥江風,想要表現(xiàn)一下自己,卻沒想到,這舉動反而拍到了馬腿上。
王庭堅剛和江風交談甚歡,都快把江風引為知己了,現(xiàn)在聽到有一個毛頭小子這么說自己知己的不是,哪里還能有什么好脾氣?
王庭堅冷哼一聲,看了一眼紙卷上的詩句,頓時皺起了眉頭,這寫的是什么垃圾,根本沒法與江風小友相提并論!
“格律不通,意境阻塞,語句不暢,為韻腳強湊一字!你就是這樣寫詩的嗎?江家景潤,真是白瞎了令尊給你取這等名字!”
說完,王庭堅直接甩手而去。
江景潤愣在原地,備受打擊,他沒想到自己的文學水平根本沒法讓王庭堅瞧上眼。
江景潤憤憤的看了一眼還在吵鬧中的小院子,肯定是江風這小子惹得王老先生生氣了,王老先生把氣撒到自己身上了!
江景潤心疼的撿起被王庭堅揉皺的紙,這可是自己打算拿去京城詩會上的作品??!
“好啊,江風,你這個不學無術(shù)的家伙,敢惹王老先生生氣!我非得到父親面前告上一狀不可!”
江景潤小心翼翼的將皺巴巴的紙張疊好,放進懷里,然后朝著前廳而去。
江景潤到前廳的時候,發(fā)現(xiàn)葉觀海和王庭堅都在,趕忙與三人見禮。
“父親……弟子見過王老先生,見過葉大人!”
江百順點點頭,問道:“你有什么事嗎?”
“父親,江風那廝太可惡了,目無尊長,全無禮數(shù)!王老先生剛走,他就與自己的侍女在院子里嬉戲打鬧,全然沒有禮數(shù)!作為學生也不知陪伴先生,送先生出來!難道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足夠做王老先生的平輩了么?”
江百順略一皺眉,頓時緊張的看向了王庭堅,“先生,可有此事?”
王庭堅冷冷的瞥了一眼江景潤,搖搖頭:“沒有此事,真是荒謬!我只是心疼江風為了讀書,不顧身體虛弱,所以才沒有讓他遠送!江風此子是大材!決然不是外界所傳那般荒唐!倒是老朽不知,江家竟然還有此等學藝不精還要在口舌上污蔑君子之小人!”
這話一出,江景潤的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的。
江百順也是生氣的指著江景潤道:“平日里為父是怎么教導你的?你不好好讀書,還在這嚼你三弟江風的口舌!真是敗壞門風,忝列門墻!滾下去,給我抄家法一百遍!”
江景潤吃了個啞巴虧,灰溜溜的離開了,他完全沒想到,王老先生竟然這么袒護江風,也不知道江風這廝到底給王老先生喂了什么迷藥了!
王庭堅又道:“老朽便先告辭了,體諒江風身體,該多些休息好生養(yǎng)著,明日下午,老朽再來?!?br/>
江百順連忙道:“我差人送您!”
等送完了王老先生走后,江百順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沖身邊的葉觀海深深的鞠了一躬:
“多些觀海兄了!若非觀海兄,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哈哈哈,百順兄客氣了,你我本為同袍戰(zhàn)友!又是不久后的親家,何必客氣,再說了,這不也證明了風兒并非平庸無能之輩么?”
江百順唏噓不已:“這下,若他父親回來,我也能有所交代了!”
葉觀海長嘆一聲:“十六年前,風雪關(guān)大戰(zhàn)……風兒他父親不知所蹤,十六年了,杳無音信,百順兄,你還未放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