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顯睿說完話,見周顯御竟然沒動,當(dāng)即就又推了他一下。。:щщ.。
而周顯御并非沒聽清對方的話,只是想起適才宴會還沒開始時,蕭瑾萱對他冷著臉,說出的那番疏遠(yuǎn)的話。
不知怎的,一想到自己被賜婚,如今卻要單獨去見蕭瑾萱,周顯御這位面對千金萬馬,都從未懼怕過半分的戰(zhàn)王,心里這會竟像打鼓似的,緊張的身體都有些僵住了。
直到周顯睿又連催數(shù)遍,他這才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尋了個由頭,和對方一起離席了。
在去往后殿的路上,這兄弟二人都沒說話,就這么氣氛壓抑的走了小半會,然后他們就在一個拐角后,看見了沈文卿,蕭瑾萱二人。
如今她們正挨著一處‘花’團(tuán)錦簇的涼亭坐著呢,蕭瑾萱思緒雜‘亂’,根本就沒注意到有人來了。
等到她覺得有人在拉她的衣袖時,這一抬頭,才看見周顯御正站在她的身邊。
而此時的周顯睿夫‘婦’,已經(jīng)走出了亭子,替他們守在不遠(yuǎn)處,因此就算有人路過瞧見,如今在場的共有四人,旁人就是想編排,那也傳不出什么閑話來。
在說蕭瑾萱,在與周顯御四目相對的瞬間,她的眼淚就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哪怕她心里告訴自己,這個時候她不該哭,有了這道賜婚,她就可以如愿以償?shù)?,將周顯御‘逼’開遠(yuǎn)離她了。
可是一想到,這輩子真的與周顯御,即將有緣無分,再無相守的可能,甚至還要親眼瞧著對方娶妻生子,蕭瑾萱的心里就像刀剜一樣的痛。
什么血海深仇,什么棄情絕愛,蕭瑾萱這會已經(jīng)全然顧不得了,她只覺得自己扛的好累,挨的好苦,所有的委屈都化成淚水,她再也忍不住的只想大哭一場。
而蕭瑾萱這一哭不打緊,原本心里就忐忑不安的周顯御,這會簡直被嚇的六神無主了。
也顧不得會不會被人瞧見,他這位才被明帝賜婚的準(zhǔn)新郎,上前就把蕭瑾萱摟在了懷里,滿眼滿心全是憐惜的焦急說道:
“萱兒你別哭啊,其實我一直都懂的,你心里壓著太多的事情,都是我沒用,非但沒把你的心結(jié)打開,讓你徹底的接受我,如今還惹來了一道賜婚,不過你放心好了,一會回到宴會上,我便把這婚給拒了,除了萱兒我不會娶任何人的。”
顧清歌愛慕周顯御十幾年不假,可這位御王殿下,對她無情這也是事實,雖然有句話叫,‘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可是感情是要講緣分的,雖說顧清歌十幾年癡情不變,確實叫人感動,可周顯御根本不可能因為憐憫和感動,就去迎娶一個他根本就不喜歡的‘女’人。
雖然周顯御馳騁戰(zhàn)場之上,心里能容得下百萬大軍,可是在感情世界里,他的心又是極小的,小到這輩子只裝的下一人,而無法做到妻妾成群,雨‘露’均沾。
這一點和他童年時,生母柔妃帶給他的影響,有很大的關(guān)系,但無論如何,若是娶不到心愛的‘女’人,他寧愿抗旨拒婚,也絕不娶顧清歌進(jìn)御王府一步。
耳中聽著周顯御,聲音慌張的同自己深情承諾,蕭瑾萱這次并沒有推開他,而是緊緊的靠在他的懷里,充滿眷戀和不舍的和對方依偎在了一起。
周顯御因為童年經(jīng)歷,因此這輩子想要一世一雙人,可蕭瑾萱何嘗不是因為前生被情傷的太深,因此她想尋的,也是一段在不會存有背叛的感情。
可是如今這樣的一段感情就擺在她的面前,而且他們兩人,現(xiàn)在更是相擁著彼此,可蕭瑾萱卻覺得,周顯御已經(jīng)離她卻來越遠(yuǎn)了。
讓對方為了她當(dāng)眾拒婚,周顯御說出這話時,蕭瑾萱是感動,可她還不至于喪失理智到,讓對方犯下如此滔天的大罪。
別忘了明帝是周顯御的父皇不假,可他同樣也是一國之君,蕭瑾萱甚至都想的到,周顯御若是一旦拒婚,輕則會被訓(xùn)斥責(zé)罰,重則甚至?xí)魅ネ蹙?,打入地牢也不是不可能的?br/>
別忘了六皇子當(dāng)初還只是被指認(rèn)殺了位縣主,如今都終生不能晉封王爵,被貶到了酷寒之地。
周顯御就算在得明帝的寵愛,一旦帝王的權(quán)威被觸動,為了天子的威嚴(yán),明帝也不可能不責(zé)罰與他。
最是無情帝王家,這話可向來不是句空談,因此眼見周顯御為了她,竟不惜做好抗婚的打算,蕭瑾萱覺得自己,今生能得一人如此真心相對,她已經(jīng)心滿意足,再無奢求了。
何況就像周顯御,一心維護(hù)她一樣,為了對方,蕭瑾萱也沒什么不能做的。
因此痛哭之后,情緒慢慢穩(wěn)定下來的蕭瑾萱,忽然窩在周顯御的懷里,邊擦著眼淚,邊啞著聲音,竟低低的笑了起來。
她這反常的舉動,可將周顯御嚇的不輕,當(dāng)即將蕭瑾萱輕柔的從懷了拉出來,焦急的詢問道:
“萱兒你還好吧,你可千萬別著急,更別胡思‘亂’想,無論發(fā)生了何事,一切都有我在,你放心就好。”
周顯御可是聽聞過,這人在受到巨大刺‘激’下,會導(dǎo)致神識被損,從此瘋癲失常,眼見蕭瑾萱又哭又笑,他真擔(dān)心對方有個意外,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