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子起身走到正廳中間,朗聲說道:“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任何事物都有陰陽兩個方面,它們相輔相成,相互推移,構(gòu)成事物的本性,體現(xiàn)著萬物運動的法則。比如,月有陰晴圓缺,有白天就有黑夜,有快樂就有成功。大周的國運,現(xiàn)在誰都可以看出來藩王權(quán)利過大,天子已漸成傀儡擺設(shè),但誰又能說藩王這個制度在大周六百年前開國時它是錯的?如果能知道六百年后藩王制度危害如此之大,我想當(dāng)初大周開國先祖?zhèn)內(nèi)f萬不會分封藩王。所謂,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一正一反,一陰一陽,五行生生不息,輪回不止。我們不必急于去改變現(xiàn)有的大周社會制度,時機成熟,自然水到渠成?!?br/> 楚王鼓掌,稱贊說道:“介子先生,說得甚好?!?br/> 其他學(xué)者見楚王極為稱贊,也不得不鼓掌贊美。
韓少保聽聞介子一言,覺得十分有趣,心道陰陽學(xué)說,符合天地五行輪回,大而空洞,這門學(xué)問極為高深,非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尋常人等根本不懂其中奧義。
“兵家學(xué)者姜子先生,也來說一說?!背跎焓肿髡堈f道。
姜子起身走過去,與楚王和在場其他學(xué)者作揖,說得:“在下就是一介武人,向各位前輩獻丑了。兵者,詭道也!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國之利器,戰(zhàn)勝而強立,故天下服矣。大周以武開國,崇尚武風(fēng),人人佩劍習(xí)武,姜子不討論大周期的國運如何,只知道兵家是君王手中的利劍,運用武力通過戰(zhàn)爭解決一切沖突,從而使國家強盛,外邦不敢欺辱,方為立國之根本。”
韓少保聽得頭頭是道,他看著廳中兵家學(xué)者姜子,覺得似有道理,這等如雷貫耳言辭當(dāng)真使得韓少保耳目一新,不得不佩服各家學(xué)者諸子們的淵博學(xué)識,心道:“有機會都要一一結(jié)識,所謂多個朋友多條路,萬一混不下去了,也好投靠他們混碗飯吃吃啊?!?br/> 楚王連連贊同姜子說得話,說道:“今日諸子論政到這結(jié)束,下次論政時間擇日再通知各位先生。待會用過午膳,有歌舞表演,先生們可好好欣賞放松一番。姜子先生,介子先生,請移步,偏廳一敘。”
不知不覺間已到晌午時分,卯時日出開始的諸子論政已過了半日。
各家學(xué)者見楚王單獨面見陰陽家介子和兵家姜子,已知曉楚王有意采納這兩家學(xué)說,眾學(xué)者深知,再作逗留已是無趣,紛紛告辭。
慕容然郡主派衛(wèi)兵準(zhǔn)備盤纏送各家學(xué)者離去,唯獨忽視了法家韓成子先生,不知是無意還是有心區(qū)別對待。
韓成子氣憤,拂袖而去,韓少保向慕容然郡主請求送韓先生出城,傳出去說楚王氣量狹小,不能容人,有損楚王形象。慕容然想來也是,就讓韓少保送韓成子出城而去。
韓少保出了正廳,追上韓成子,說道:“大教授,小人送您出城。”
“大教授?”韓成子看著韓少保,不明白什么意思,問道:“小兄弟,此話何意?”
“這個,這個就是你很厲害的意思?!表n少保說道。
韓成子說道:“原來如此,小兄弟不像是我大周人。”
韓少保解釋說道:“我是那個,那個來自東方?!?br/> “大周位于東方,小兄弟口音在下未曾聽過?!表n成子又道。
韓少保一時語塞,打了個茬,說道:“這個世界很大很大,你不知道的地方多著了。而我了,就是來自你不知道的那個地方。”
“在下知道西方有沙陀,北方有山胡,南方有苗人,自問學(xué)識淵博,見過各種奇聞異錄,難道這天底下還有我韓成子不知道的地方嗎?”韓成子說道。
韓少保一臉黑線,語重心長的說道:“先生,人要懂得謙虛,謙虛使人進步,那我問你,你見過汽車和飛機嗎?”
“我見過馬車、驢車和牛車,倒是沒見過汽車,至于飛機,更是聞所未聞?!表n成子不解道。
韓少保趕緊打住,再這么刨根問底下去,真沒個頭了,說道改日有時間好好暢談一番。
“哼,你們楚王心胸狹隘,聽不得真話。”韓成子雙手置于背后,想來十分生氣。
韓少保送韓成子離了王宮,出了歸云城,一直相送到城外五里處。
“小兄弟,老夫與你相聊甚歡,勸你一句,大周要亂了,楚王非是明君,成不了大事,趕緊擇主而事吧?!表n成子說道。
韓少保說道:“這話可是大逆不道啊,難道先生你還能夠未卜先知?”韓少保心道:“這要是亂了,到處打仗,不完蛋了嘛,啥也不會,拿什么防身啊。”
韓成子倒是不怕,他道:“周帝泰山封禪而歸,落腳十絕城歇息,這都一月之久了,久未有周帝消息。周帝的十六子,哪個看不出來,他們都在等待時機?!?br/> 韓成子一席話點醒了韓少保,周帝托他龍城送信,不覺間已經(jīng)過了一月之久。
韓少保心中嘀咕大周可千萬不能亂,趕緊讓秦王當(dāng)天子,一切照舊,總不能剛死了一次,到這個地方又開始打仗再死一次吧,這不扯犢子了嘛,忙說道:“差點忘了大事,thank。”
“什么意思?”韓成子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