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聽了,稍稍才止住了,仍舊陰沉著臉,眼里含著淚:“我哭她自來到這世間,外人看著她榮華富貴、金枝玉葉,誰又知道她遭了多少罪?早知如此,何必托生在帝王家,去個村戶家中有父母自小疼著愛著也好。”
眾嬪妾聽了這話,心里不是滋味。
婉良人見夫人又要流淚,心里雖已有幾分嘲笑,臉上卻仍舊是呵護備至的模樣,拿了繡花手絹給夫人擦淚。
“姐姐,不要這般說,想想自公主出生到現在,陛下哪件寶貝不是賞給了咱們公主?姐姐何必感嘆呢?靖禾今后怕冷,夫人該想些法子給她防著冷氣才好。”
“這話如何說?”
“妹妹聽聞扶蘇公子府上有張百樂圣檀的床,能辟邪不說,最神奇的是當屋子里潮濕了,還會變色。娘娘何不討要了來給公主放屋里去,讓宮人們看著顏色及早烘著屋子,這樣也省的公主沾了潮濕陰冷的氣?!?br/>
樂夫人聽罷,嘴角浮現一絲笑意,心想這婉良人真不愧是自己的左膀右臂,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事都能為自己找到索要珍寶的理由。于是,她心滿意足地招呼眾妃子散了。
此刻,靖禾在暖床上昏迷不醒,在她的床邊守著錦葵和何其,以及幾個值夜的小宮女。
天異常寒冷,窗外已經是冰凍三尺,不過暖閣外的木炭爐子燒的正旺,灼熱的煙氣烤得整個閣子異常干燥和溫暖。宮女們熱的冒了汗,脫了紅錦棉衣涼快扇風,不停地往臉上擦玫瑰花水。忽的聽見靖禾在昏睡中模糊不清的幾句話:“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