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夜紛紛揚揚的大雪,第二日雪停了,旭日東升,映得整個宮城之內金光閃閃,連著門窗上的祥云金飾,都是金碧輝煌的色彩。
此時宮墻之內,侍人宮女忙著掃雪,沙沙聲不絕于耳。
靖禾早醒了,聽著窗外若有若無的歡笑,眼望著紗帳上彩繡的鳳凰,腦子里卻是一片空白。她又想起了那個小刺客給她買冰糖葫蘆的事來,便吩咐錦葵:“錦葵,你去尚膳房吩咐一聲,我要吃冰糖葫蘆。”
錦葵套了棉衣跑去了尚膳房。就在此時,忽聽得暖閣外一個女孩子的輕笑傳過來,“公主,你養(yǎng)的蘭花開得真好看,要不也送我一盆吧?”
此時何其正拿了熱毛巾給靖禾擦臉。她閉著眼睛懶懶應著:“你喜歡就派人端走好了?!?br/>
李昭正看著那蘭花,笑道:“我最近被關到柴房反省,偷聽了不少府中婢子和老媽媽的閑談。其中便有幾個關于慕容啟的。你想不想聽?”
靖禾饒有興趣地問:“什么閑談,說出來聽聽?”
李昭輕皺眉頭:“說慕容府上鬧翻了天。你這次拿箭傷了尹美人,慕容老侯爺有意反悔,怎奈何慕容啟向陛下請旨擇日完婚,他們爺孫倆已經幾日不見面了?!?br/>
“多簡單,慕容啟該向陛下請個罪才,退個婚不就成了?”
“還有關于馮老夫人的。”李昭忐忑起來。
“她又怎么了?”靖禾閉著眼睛。她心里是有些埋怨外祖母的。
“她最近在家為你母親做法事,安撫亡魂。”
“她不肯幫我,是怕我母親責怪她嗎?”
靖禾輕輕坐了起來,“我的冰糖葫蘆呢?”
夜里,李昭就與靖禾睡在一處,說來靖禾在暖閣中的香樟木床也十分寬大,在她小時候,時常睡了靖禾、李昭以及顧勔三個小孩,再加上靖禾的乳母周氏。只是,如今長大之后懂了禮法,顧勔也少來走動,而周氏離宮也有兩月。
靖禾側躺著看著李昭,發(fā)覺才幾日不見,李昭就給餓瘦了不少。她有很多話想對李昭說,她想與她分享那個小小的刺客,可是話到嘴邊又臨時反悔。她想把這個人埋在心底的秘密里,永不發(fā)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