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活著,有那么一口氣在,就能迎娶女子入府。
若這個女子是蕭子魚的話,那么蕭家三房以后在姑蘇,便能任意為之。
那時候,連他一直想攀交關系的李知府,見了他也得給他幾分薄面。
只要他能在姑蘇商會站穩(wěn)腳跟,以后面對喬家,他也算是有底氣了。
到那時他便要休了喬氏這個毒婦。
至于白家小爺,在世與否都不要緊。
“能嫁進白家是天大的福氣!”蕭三爺說,“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白家的夫人,她得把握好這次機會?!?br/>
唯一可惜的是,蕭子魚不是他的女兒。
蕭三爺說完后,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我瞧著燕燕今兒穿的那件衣裳太素凈了,小姑娘應該打扮的鮮艷點。你晚些去庫房取些好看的緞子給七小姐送過去。”
嚴管事聞言,苦笑著點頭,“三爺,我知道了?!?br/>
這話,小半個時辰后便傳到了喬氏的耳中。
喬氏氣的將自己最喜歡的描百蝶白瓷茶盞丟在地上,“蕭應聞到底有沒有良心!”
沒臉沒皮,厚顏無恥。
為了利益,居然能動了出如此不知羞恥的念頭。
且不說蕭子魚現在尚未到婚配的年紀,就說單憑白家小爺那虛弱的身子,她也是斷然不會允許蕭子魚嫁入白家的。
嫁過去,便要獨守空房。
因為白家小爺體質虛弱,據說不能同房,而且不知什么時候就會離世。
那樣,蕭子魚的一生便徹底的毀了。
白家是好,但是她不愿意賣孩子求榮。
最重要的是,孩子們的親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蕭三爺有什么資格來替蕭子魚選夫婿?
而且現在白家小爺顯然沒這個意思,或許別人只是日行一善送點東西給蕭子魚。蕭三爺卻恨不得將自己家的侄女倒貼上去,那張嘴臉要多惡心便有多惡心。
喬氏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對嚴管事繼續(xù)說,“今兒的事,你不要對七小姐提起!”
她知道蕭子魚性子不似從前,現在受了委屈不會吭聲了。
憋在心里也不怕把自己憋壞了。
那個孩子,似乎在一夜之間長大了。
嚴管事點頭,“我知道,太太你放心!”
“對你,我自然放心的!”喬氏嘆了一口氣,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我得想想辦法!”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蕭子魚成為蕭三爺的棋子。
對那個孩子,她向來上心。
尤其是當年看到顧氏做出那樣的事情后,她對這個孩子,更是心生憐憫。
嚴管事又勸,“太太你放心,我瞧著七小姐心里有主意,三爺的話她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其實,七小姐她自己也很震驚,沒想到送來墨菊的人,是白家的小爺?!?br/>
蕭子魚當時神色茫然,不像是裝出來的。
喬氏琢磨了一會,才開口問了一句,“嚴管事你可知七小姐是何時認識小爺的?”
她記得蕭子魚很少出門,整日除了打理藥材,便是埋頭看書。
還曾被蕭玉軒說,七妹這是要考狀元。
嚴管事想了想,搖頭,“小姐說和小爺也僅僅是一面之緣?!?br/>
一面之緣?
僅僅是一面之緣,就送如此貴重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