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xí)慣性的用手擦拭掉臉上的鮮血,剛殺了幾個人的王爭除了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周圍還有沒有其他鹽丁之外,并沒有一般人剛殺人的緊張樣子,好似殺個人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樣。
用這些人身上的衣襖擦了擦腰刀上不知是誰的鮮血,再把腰刀掛在腰間,任何資源都不能浪費,所以王爭蹲下來將這些人身上搜了個遍。
不過王爭卻失望了,除了這四把腰刀以外也就只找到十幾文錢,隨后王爭看了一眼四周,除了這處破房子以外入眼的就是一馬平川。
毀尸滅跡基本是所有人的共識,但在眼下,沒有任何工具的情況下,王爭也只能將這幾具尸體一一拖進破房子掩蓋了事。
隨后,憑借著腦海中的記憶,王爭朝北方緩步走去。
路上某些地方王爭還能看見黃陽他們一行人從這里經(jīng)過的腳印,似乎是處于某種習(xí)慣,抑或者出于好心,王爭邊走邊清理著他們留下的痕跡。
本來半個時辰能趕到的路程,王爭卻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終于,在天色漸晚的時候。
王爭終于看到了自己的目的地——義井莊。
......
遠遠看去,這義井莊給王爭的印象就是殘破,觸目所見的皆是龜裂不堪的黃土房,當(dāng)王爭一腳踏進義井莊中時,正晾衣服的一個老婦人捂住嘴。
急急忙忙上前把住王爭,從上到下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兩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臉焦急的道。
“王爭?你怎么身上都是血,勝子他們說你被張閻王的鹽狗子殺了,你娘剛還在哭呢,趕快回去看看吧!”
眼前的婦人頭上圍著白色的圍巾,身上穿著厚實的灰白色衣襖,王爭認(rèn)得她,這是黃陽的母親,從小到大沒少幫襯著‘王爭’的娘照顧他。
想到這里,王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微笑道:“不妨事的,黃嬸,我剛殺了三個鹽狗子,這些是他們的血。”
聽到這話,黃嬸臉上出現(xiàn)驚訝的神色,張大了嘴再次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王爭,見到王爭腰間掛著的四柄腰刀,這才有些相信,仍是嘆口氣說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你快去看看你娘吧!”
點了點頭,王爭朝記憶中的地方走去,一路上也見到不少義井莊的村民,這些人看見王爭從沒事人一樣從路上走過,身上的衣襖還帶著血漬,當(dāng)下便是議論紛紛。
“這不是老王家那小子嗎,怎么回來了?”
“身上居然有血?”
“是啊,勝子他們幾個前不久回來還說被張閻王抓了去,這是咋回事?”
“誰知道呢...”
王爭自然能聽見周圍這些人的議論,其中不少人是驚訝,也有些半大不大的小子發(fā)出陣陣嘲笑聲,不過王爭卻沒有那個閑心去管。
不知為何,越是往里走,王爭越能感受到自己心中莫名的急切,自己與這老大娘素未謀面,想來應(yīng)該是原來那個‘王爭’心中殘存的執(zhí)念吧。
王爭喃喃道:“也好,就當(dāng)是對你償還歉意吧,我會盡力照顧她的...”
想到這,王爭眼前忽然出現(xiàn)一處小小的院落,低矮的圍墻甚至王爭直接就能翻躍過去,那腐朽的木門一經(jīng)推開,更是發(fā)出尖尖的一道‘吱呀’聲。
似乎是房內(nèi)的人聽到了王爭推門,一人走出內(nèi)屋正欲說些什么,見到王爭后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住,浮現(xiàn)一抹不可置信的神情。
“王...王爭???”
黃陽瞪大了雙眼,在王爭身邊來回看了一圈,“你..你怎么又活了?”
聞言,王爭錘了黃陽胸口一拳,這一拳王爭只用了七八分力氣,在軍中打招呼往往是這種方式,但黃陽仍是被打退了三步,一臉的齜牙咧嘴。
“你...你王爭你打我做什么?”
正這時,從屋內(nèi)走出一個女子,邊走邊傳出一陣細(xì)婉的柔聲,“黃陽,誰來了?啊...”
這女子見到王爭后整個人都吃了一驚,白嫩的手掩住小嘴,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爭...爭哥哥?”
“爭哥哥?”
聽到眼前這女子對自己的稱呼就連王爭也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什么時候多了這么漂亮的一個妹妹?
只見眼前這女子一身粗布白衣,腰間束著青色的腰帶,也許是買不起發(fā)簪,披肩的長發(fā)就只是用青色的粗布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