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中閑逛了一番，楊書不禁感嘆：
　　“了不得了不得，二郎顯圣真君的看家本事，當(dāng)真了不得！”
　　簡單試驗過，楊書對天眼的作用，總算是有些了解。
　　最直觀的有兩個……其一便是遠(yuǎn)見神通。
　　俗稱千里眼。
　　這能力的基礎(chǔ)是透視，譬如額頭的白布，在天眼面前仿佛不存在。墻壁樹木也是同理。
　　能看多遠(yuǎn)，只取決于想法和能力。
　　理論上講，只要撐得住，他能一直看到碧落黃泉。
　　所謂“觀九天十地”，就是這個道理。
　　但那是二郎神，楊書約莫只能看到三五里的樣子，離“千里眼”還有極大差距。
　　除遠(yuǎn)見之外，還有一個基本能力，便是探微。
　　大到蠅蟲，小到塵埃，如果想，楊書連柳絮有幾根毛都數(shù)的清。
　　倘若定睛細(xì)看，時間仿佛都在變緩。
　　瞅準(zhǔn)時機，楊書屈指一彈，一只飛蟲被擊中，歪歪斜斜飛出老遠(yuǎn)，總算撿回一條命，隨手抓起一粒黃豆，彈飛出去，穩(wěn)穩(wěn)擊中那只飛蟲。
　　“嘿嘿?！?br/>　　楊書尤其喜歡這神通，往后若真的對敵，探微定能發(fā)揮極大作用。
　　就是頗為費神，看久了頭腦發(fā)懵。
　　“不行，得想轍變強些，不然白瞎了這份饋贈。”
　　他這邊腦海中閃過諸般念頭，賣黃豆的小販卻不樂意了。
　　“嘿，你這后生，怎地偷我黃豆玩……”
　　楊書回神，尷尬一笑：“想事入神，絕非本意?！?br/>　　小販不聽，還要再罵。
　　“罷了罷了，給我稱二兩吧?！?br/>　　小販眉開眼笑。
　　……
　　合豐茶樓的小黑胖子遠(yuǎn)遠(yuǎn)瞧見他，便笑著迎了出來。
　　楊書拱手：“安老板發(fā)財?！?br/>　　這茶樓生意不大，掌柜的也是老板，他這叫法倒也沒啥毛病。
　　安掌柜大笑回禮，簡單寒暄著，把手走進(jìn)茶樓。
　　小黑胖子是真稀罕楊書：“先生今兒個來的早了些，還沒吃呢吧，我這就叫人給您上點好的?！?br/>　　要不說這是個菩薩呢！
　　他也不客氣，把那二兩黃豆遞過去：“勞駕，順手燜了?！?br/>　　“好說?！?br/>　　不多時，方桌便上好了三菜一湯。
　　一邊套著交情，安掌柜順嘴就問了：“楊先生今兒預(yù)備講哪兒出啊？”
　　楊書挑顆黃豆塞進(jìn)嘴里，略做沉吟。
　　實話實說，有講《盤古開天辟地》的沖動，而且很強烈！
　　但真講出來，今晚便只有兩個結(jié)局。
　　要么我楊書從此一飛沖天，天下無敵。
　　要么神威落地，凡人之軀當(dāng)場暴斃。
　　這一只天眼，不小心看多了的都差點裂開……運氣好不好的，一把開天斧砸下來，我楊某人那里還有命在。
　　實力不足，好東西塞手里都拿不到！
　　還是穩(wěn)妥些吧……
　　楊書砸吧砸吧嘴：“就講這席方平的上半吧，我瞅著大家伙也愛聽?！?br/>　　安掌柜笑道：“那確實，那確實。”
　　……
　　所謂有書則長，無書則短。
　　一轉(zhuǎn)眼時間已到下午。
　　楊書剛講到席方平出了陰司，要去灌江口尋楊二郎，算是講完了。
　　第二次說這出，他在細(xì)節(jié)上的把控也更加純熟，現(xiàn)場反應(yīng)比昨天更好。
　　昨天出彩，主要是故事本身動人。
　　今天吧……楊書有點熟練工的意思了。
　　但相應(yīng)的，今日退場，卻不如昨日順利！
　　“嘿，你這說書人忒不地道，我推了保定府的差事，就為了來聽結(jié)局，沒成想又拿這半截兒糊弄我等！”
　　這話出口，頓時有人接腔。
　　“就是?。　?br/>　　“說書人莫走，快講快講！”
　　楊書微笑，折扇輕搖，假模假式道：“這天色漸晚，再過一個時辰該宵禁了！諸位總得容我用飯啊，這席方平的下半嘛……改日，改日，下次一定！”
　　“不行，不行，繼續(xù)說繼續(xù)說?！?br/>　　這下，今日新來的也跟著起哄，一時間群情洶洶。
　　“行吧行吧，但這下半肯定是說不完了?！?br/>　　看架勢，這群看客當(dāng)真不愿放棄，楊書也只得尋摸些能說的。
　　他略微頷首，沉吟道：
　　“倒不妨給列為說說這灌江口的惠民大帝，二郎顯圣真君的根腳?！?br/>　　左右連忙歡呼。
　　“那敢情好！”
　　楊書唰地一聲收攏折扇：
　　“這楊戩楊二郎，血脈源流極為不凡。
　　昨日聽我說書的爺們兒，應(yīng)當(dāng)記得，他母親乃是三界之主，昊天玉皇上帝的親妹妹，母系出身那是高的不能再高。